澄然说出话几乎淡到没声,却把他胸腔里,那多年,那
澄然讽道:“半年而已,你连声音都听不出来!”
那人沉默阵,才道:“然然,你听说……”
“你说啊,听着呢!可够狠啊,先是不声不响结婚,现在又换号码,你谁都通知,就是不告诉。你说啊,你在躲谁,你在躲!”
“然然!”那人声音肃,又无奈叹声,“你别激动,爸爸知道你还不能接受,所以才打算缓缓,等过年时候会回去找你……”
“你还来找干什,你应该搂着你新婚夫人甜甜蜜蜜去。对,她生吗,她肚子多大,恭喜你啊,又要当爸爸。”
天台风有点大,吹人能摇摇坠坠。澄然喝不少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爬上来。等到平地,脚踩下去觉得整个人都是虚。像棉花,又像弹簧,反正膝盖弯就要倒。
他也真摔下,摔才知道地上是这硬。天台上也不会有清洁工日夜打扫,地上积厚厚灰,抓手青藓,冷意就顺着手指钻进骨髓。不远处还不知道是谁家掉条平脚裤,被吹成两个圆筒状。
澄然哈哈大笑,然后索性就不起来,翻个身平躺着,数天上颗颗星星,星罗密布,跟打乱棋盘样,看着就眼晕。
他往口袋里摸摸,突然就想起这趟是干什来。
跟手机放在起还有张便签纸,上面写串号码,蓝黑色墨水力透纸背。幸好每个数字都写很大,即便澄然在这种醉眼朦胧情况下也能看清楚。
“蒋澄然……”
“你闭嘴。”澄然吼声,看着对面大楼户户灯火,倏地嚎啕起来,“恨你,恨死你!你不是人,你不是爸。爸已经死,在拿到大学通知单那个暑假就死。你跟她偷情,你还偷偷摸摸结婚,你对不起妈,你对不起……”
“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不想跟你吵。说过,她已经怀孕,爸爸必须跟她结婚,有责任。她是个好女人,她等那多年……”
澄然抹把眼泪,把整张脸都弄脏兮兮,“那呢,也等你这多年……”
那人似乎深喘下,几乎都可以隔着手机听到他瞬然激烈心跳,“就知道会这样,你都十九岁,是成年人,你该清醒。是你爸,你是儿子,只能是这样!”
他笑呵呵去摸手机,在对面万家灯火里对照着输入这十个数字,深吸口气按下拨打。
几下短促铃声之后,在被接通那瞬间,澄然也坐起来。
“你好,哪位?”
澄然最烦听到他这种公式化声音,可又不得不承认这种魅熟男低音确好听,好听连带他所有心弦都震动起来。
明明是从小伴着他长大,却是很久都没听到。想到以后也不可能再有,澄然怔只知道傻笑,手机那面人“喂”两声,“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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