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本是学校发、近几年全国大学录取分数线汇总,里面有几页折页脚,用红笔做批注。
其实他这个成绩可以够上全国综合实力第安城大学,只是擦着边有点悬,进去估计要被调剂。再加上安大这两年分数线也有变动,万没录上还是要多做几个备选方案。
季思年看着那些被勾画出来分数线,感觉眼前有些模糊,想起来离家这四天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愧疚感叫嚣着淹没切想法,年霞还呆坐在饭桌旁,他立刻就想抱抱他们。
他几乎是把拐杖忘个干净,打石膏左脚碰地时没有多少痛感,更多是整个小腿被裹住行动不便,他被牵制着重心歪,屁股倒在沙发上。
“怎又摔呀!”
“喜欢男人”,是她接收到第个。
“你们没有做错什”,是她接收到第二个。
在季思年说出那些话之后,她第反应就是反思,是不是她这个父母没有做好,所以让季思年心理发生转变。
这种反思是完全下意识,在她都没有意识到之前,季思年说:“你们不要觉得是自己错,喜欢同性与成长环境没有关系,很幸福。”
这些话把年霞整个人钉在原地,她鼻子发酸,想到第件事是儿子在她从未注意过时候这样成熟。
膏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事。”
“你……”年霞站起来,似乎想问你怎不跟妈说,话堪堪断在嘴边,这刻才清晰意识到季思年早就已经不是磕到手指头都会喊她来看小孩子。
他考完高考,甚至考得不错。
他在下下个月就会独自前往另个陌生城市开启新生活。
年霞重新坐回椅子上,扎在脑后辫子有些松散,落几缕在耳边。她看着饭桌上滴落几滴菜汤,有些失语。
厚重白本脱手,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时候,季思年只听见年霞这声怒喊。
季思年眼见着年霞呆在原地,只好转而去看季建安:“爸。”
听见这声“爸”,季建安才冷哼声,转身去拿沙发上扔个本子。
季思年有点想笑,他爸跟他真是模样,较劲时候总是需要个台阶下。
“自己来看!”季建安拍拍白本,“把锄头放下,想勒死它?”
季思年把脑袋乱晃锄头放到地面上,它又开始围着石膏腿打转。
在那天季思年说出“们都先静几天”时,她才发现这个儿子与她记忆中模样有偏差。
儿子有自己想法。
年霞第次如此切身感受到这件事。
她猛然意识到,她从来没有这样直白地接收到过儿子想法。
季思年很少向她提要求,也很少对她安排提出异议,他直都很独立,从上初中开始就没怎让家里操过心,年霞都快要忘记“与孩子进行沟通”是什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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