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牧长觉会插话。
“是个外行,可能问问题不专业。但以为大脑是人类最重要器官。难道不是每个神经元都是非常重要吗?”
燕知又有几秒钟犹疑。
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答案,而是因为他不确定到底有没有人问这个问题。
他选择个模棱两可处理。
他问台下同行,“如果换成你们,大家会为奖励付出到哪步?”
第排听众中有人回答:“那要看奖励有多吸引,十块钱和十个亿,那肯定两模两样啊!”
“非常好答案。”燕知在笑声中继续,“正是如此,异□□配对不同动物吸引力不同,导致每只动物放弃节点不同。”
“有动物在按杆次数增加到五时候就放弃,但是有却能在按杆要求为百次时候承受不致损伤最高电击。”燕知展示差异极为显著统计图,“正是后者,帮助们找到这些和非物质奖励或者说是情绪奖励相关神经元。”
翻开下张演示文稿,燕知突然卡壳。
“在训练过程中,们教会动物‘按杆就能接触异性进行交/配’逻辑。”燕知站在屏幕前,指着幕布上模型示意图,“而在测试当天,们会打破这个美好承诺。”
台下观众友善地哄笑。
会场在海报展区不远处,用洁白布质顶棚兜住习习海风。
这场报告是燕知回康大之前最后场,仍然是交流性质。
燕知作为本次会议最受欢迎年轻研究者,前面几场报告已经把自己其他工作讲得比较清楚。
燕知望着牧长觉方向,没有像是平常那样和提问者发生专门对话,“当然,杀死神经元只能作为个极端初级验证手段。在之后研究中,们只是抑制这些神经元,这是可逆。”
然后他说出这项工作
明明这些都是他烂熟于心内容。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几天在海报展区,牧长觉问他那个问题,燕知居然对自己几年前亲手做出来数据感到心虚。
“讲到精彩处,燕老师别卖关子!”台下有他认识学者带头起哄,其他人礼貌地笑着鼓掌。
燕知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演示中,“当首先用病毒特异性地杀死这些多巴胺能神经元,原本最‘执着’动物也放弃按杆。”
“杀死?”
这项非物质成瘾工作因为他已经发表很成体系文章,燕知本来觉得不太值得专门讲。
但是因为这项工作故事性强,感兴趣人多,让他聊聊呼声很高。
燕知就只好答应简单讲讲。
但那时候他还并不知道牧长觉会来听。
“测试日动物仍然会进入可以自由按杆训练室,但与训练时不同,”燕知稍微停顿,“此时他们接触异性所需要按杆成本是递增,比如测试第天要按五次,第二天要按二十次,而第三天,它不仅要按够三十次,并且要承受伴随按杆出现电击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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