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觉走过来弯下腰,摸下他额头,“怎出这多汗?不舒服?”
他气息覆过来,那种漫无边际窒息感便逐渐退散。
只要有点理智归位,燕知就能保持表面平静,“还好,可能刚吃完饭有点热。”
“是吗?那刚好,”牧长觉在他身边坐下,“洗碗洗得手好凉,你给同事暖暖。”
他不由分说地把手探进燕知小毯子,把他双冰凉手攥住。
他用极轻声音说:“告诉过你,当时他们都说不行,所有人都说不行。”
他等着旁边声音来安慰,却什都没等到。
他有些着急,忍不住小声念他咒语,“牧长觉。”
还是什都没有。
没有手来握他手,没有声音来宽慰他切都过去。
和他起过中秋父亲。
他那时候还以为,命运已经向他展露最残忍阴险面。
他拼命地往回跑,因为他知道牧长觉在那里。
可惜他没能跑到。
早上药效已经过。
“燕老师,您怎老骗人啊?”牧长觉挑眉,把燕知连人带毯子地抱住。
燕知完全没预料到牧长觉动作,本能地要退缩。
“燕天天,你最好别动。”
燕知停住。
他没想过,牧长觉也有咒语。
只有他自己坐在那里。
即将溺水。
燕知大脑空白片刻,他声音就失控,“牧长觉!”
厨房水声停,里面人擦着手走出来,“怎?”
燕知没想到他会听到自己,时间愣住。
燕知给文献做行毫无意义标注,几乎是出于习惯地向身旁伸手。
他很少这频繁地用药,因为大部分时间他可以用橡皮筋控制。
其余时间当中还有部分,他根本不想控制。
牧长觉就在厨房里,离他不到五米。
水流冲在碗碟上,燕知赌他听不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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