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不知道要怎做,才能从那张模糊面容里面辨认出刚答应
燕知没想到这层转折,仰着头看他,“嗯?”
“同事累就坐会儿,让你同事把碗刷。”牧长觉从燕知提回来袋子里掏出个毛茸茸小毯子。
他把毯子护在燕知肚子上,“这是你自己提回来,给你用,好吗?”
燕知不知道自己刚才聊完那两句,脸色已经白,坐下来才发现自己手脚冰凉,刚吃下饭像是石头样坠在胃里。
牧长觉走,去厨房刷碗。
牧长觉算什。
牧长觉是道咒语,是只要想起来就能平复切安全词。
但他只能想,不能念。
“至少能算个同事吧?”牧长觉替他回答,又不轻不重地加上:“燕老师。”
燕知生命里所有快乐都曾经伴随着牧长觉。
牧长觉收碗筷动作停住,“应该听说什?你喜欢吃什,还需要去听谁说?”
燕知抿下嘴,“们当年分开原因都在,不管你听说什,都不用觉得你有责任。”
“有责任?”牧长觉带着笑重复遍,“燕老师,现在既然已经时过境迁,你能不能向透露点你离开原因,你觉得应该听说什?”
燕知下意识地把手指抵到齿间,双臂环胸,“你知道发生什。”
牧长觉看着他,反问:“全都知道吗?”
菠菜。
他想不通。
当年牧长觉说什都不肯学做饭。
为什自己离开,他反倒对厨艺如此精通?
“不合口味吗?”牧长觉把菠菜朝他推推,“撒芝麻。”
燕知蜷在沙发里,假装在看篇文献,脑子里却全是“急救!快叫救护车!”
但是他那时候就已经知道太晚。
来不及。
人流那多血,怎可能还活着?
就像上次,哪怕就在医院,燕北珵也还是那样当着他面走。
现在这些快乐消弭成过往,而牧长觉向他自称“同事”。
燕知有点像是被蜘蛛毒液麻痹昆虫,死到临头反而不觉得疼。
“是,高攀你,算同事。”燕知说完才察觉到自己语气中刺,下意识地看自己书包。
药在里面。
“那同事照顾同事,没什不妥吧?”牧长觉扶着他腰,慢慢带到沙发边。
燕知忍不住地看门框正下方,像是种确认。
牧长觉还在等。
“当时以为……”燕知平静声音因为他咬住指尖而稍微含糊,“当时知道们不合适。”
“很合理,接受。”牧长觉点头认可,“那你现在怎想,你觉得算什?”
燕知有点不知道怎回答。
“没有。”燕知回答总是平和而简短,“很好吃。”
他把整碗面条都吃完,虽然碗不大,但也几乎是他平常饭量两倍。
吃完饭他想去刷碗。
牧长觉拦着,“厨房借给就是地方,你不要管。”
“你是不是听说什?”燕知问得突兀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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