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岳峙能坐在帝位上,依靠也是这个森严等级制度。
皇权至上,皇室之下则是官宦贵族,之后士、农、工、商层层往下,最下层是为贱籍贱民,这是不可逾越更不可推翻制度,旦推翻,整个国家统治都会随之崩塌陷入混乱。
“朕,知道。”楚岳峙话语声极沉,他直都知道自己所推崇提倡,其实有违他所依靠这个制度,他能稳重帝位,部分是百姓,但另部分却是礼教之下这个无比坚固,哪怕朝代更迭也不曾被撼动制度。
“陛下,臣明白,您直坚持爱民如子,而在您心中,女子也是您百姓,所以您想要保护她们,不愿看到如此之多不公碾压在女
这些年,身为大蘅国皇帝,楚岳峙并未再禁锢过百姓们思想,这多年来他甚至极为鼓励百姓说出心中之言,力求百姓之声可上达天听。
百姓固然无法从治理国家角度考量得那般全面,但百姓所言,大多都是百姓所需。
让百姓思想得到解放,逐步让百姓接受度与包容度变高,这中间花费十年;之后设立女子学堂,让女子也有接受教育资格,尽可能淡化世俗对女子固有看法与定义,在潜移默化中令女子得到比过去多点尊重,这漫长过程又花费十年。
如今,已是他在位最后几年,在大蘅国律例中加入保护女子条规,将会是他最后想要推动成功改革。
身为皇帝,看似在万人之上,但实际上他所受到掣肘比任何人都更多,因为他有太多要顾虑事。
律例修正永远都是滞后,因为新律例旦制定,就不能再轻易推翻修改,否则朝令夕改将失信于民;并且,新律例制定后,同样也需要交由时间去验证可行与否,该如何完善。
“唐尚书在前些年曾再次请旨,对*员考课进行完善。”楚岳峙在漫长沉默后,再用手碰触御案上那杯茶水时,杯身已经不再温热,他没有端起茶杯,只是和缓地说道:“他提出,要将对礼法修正纳入*员考课中,即*员各项考核中,应当有项,是对于礼法在实际情况中修订完善内容。你们这些年,也经历多次考课,想必也明白,朕是为何准唐尚书后来再添加这项对*员考课改制。”
长久以来,历朝历代所采用,都是礼法并施之道,因此无论如何改革,又或是如何推行新政,永远都绕不开礼教;更重要点,礼教乃是千年传统,三纲五常更是立国之根本,法出自于礼,又岂能完全无视礼而立法?
“陛下,您现在所言及,恰恰就是要推翻礼教,而这,无论在何人看来,都是对整个宗法家族制度甚至是你身为皇帝所掌控统治制度否定。”江晟又如何能不明白楚岳峙苦心,然而他们所面临是对千年礼制挑战。
周公所制定礼乐之制,目之便是要维护巩固社会等级,而儒家思想更是礼乐之制最坚决维护者,外儒内法是默认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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