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老臣猜得不错,安亲王与司公公如今想必关系匪浅,陛下大权旁落,安亲王是起取而代之念头,才会开始再度涉政。”石槐到底是在官场浸*大半生,在党派之争中更是八面玲珑,否则也不可能当上户部尚书,对于朝堂上微小变化与不寻常之处极为敏锐,“老臣如今已年老,倒也不打算提出什过分要求,不过是想与安亲王还有司公公做个交易,老臣愿意供出所有参与过此二案达官贵人,手中所持有证据自然也会交出,作为交换,请安亲王与司公公留老臣命。”
“石尚书说得不错。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石尚书为官多年官至正二品,看来是深谙此道。”司渊渟又再端起那杯还热着茶,手端着碗托与茶杯,手将茶盖拿起拂开茶面上茶叶,啜饮口润润喉咙,道:“司家倒台,当年不少大臣都看笑话,也都纷纷上来落井下石多踩几脚,这段过往确让咱家清醒许多,也领悟在那之前不曾理解切。君子不党,其祸无援也;小人利交,其利人助也。道义失之无惩,祸无解处必困,君子莫能改之,小人或可谅矣。”
所谓君子,不愿结党营私,遇到灾祸时便陷于孤立无援之境;而小人因利而聚,为利益而相帮;小人做事全无道义之心不会得到惩治,君子却困在灾祸与莫须有罪名中无人援助无法脱身;君子空有道德感与极高价值观,却往往无力改变残酷现状,可小人却会因其为利益而发展起来关系得到更多人支持与理解。
司渊渟手上动,将指间拿着茶盖摔到地上,他抬眼看眼面色霜冷楚岳峙,极淡地对石槐笑笑,继续道:“要说咱家以色侍人,倒也不错,毕竟安亲王确实很喜欢咱家这张脸,不仅安亲王喜欢,这些年还有很多人都很喜欢咱家脸,也幸得这多人喜爱,叫咱家知道这张脸可被利用重要性,才没有时冲动自毁容貌。这些年咱家如何上位,说起来也离不开诸位朝臣教导,毕竟咱家入宫当太监时才十四岁,若非后来当上秉笔太监,在诸位朝臣身上学到许多,怕是现在也坐不到掌印太监与东厂提督位置,关于这点,咱家可得好好感谢诸位朝臣,给咱家这许多机会历练。”
手上倾斜,在石槐因时摸不准他说这些话是何意而略有疑惑注视中,司渊渟将茶杯里茶水与茶叶也泼到地上,道:“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这道理,当年父亲未有教导,咱家也是走许多弯路才知道这道理重要性。”
治国也好治臣治民也罢,智慧与身周切人和物都需得利用起来,人、物皆尽其用而弃,否则也不过是空有腔热血空谈理想,尚未做到自己真正想要做,便已倒在无能为力血泊中。
松手,最后茶杯与碗托也都砸碎在地上,司渊渟将两手交握置于身前,对石槐道:“石尚书能活多久,取决于石尚书能供出多少人,交出多少真正有用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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