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小个女乐罢,这出过后,宴厅很快又恢复喜庆与祥和。
杂戏过后是杖头傀儡,再是轮耍笑散段,民间乐人说学逗唱地
立马有宫人应喏过去,当中亦听见有人在争辩。
声音熟悉,是徐贞双。
不久后贵妃回位置,对太后低声请罪:“惊扰娘娘凤安,是臣妾失仪。”
太后虽华衣亮冠,但两侧颧骨瘦出型,腮也瘪下去,看得出来是强撑着精神。
听贵妃请罪,她问句缘故。
贵妃身量高挑,梳个高高椎髻,头发溜光水滑,苍蝇上去也能摔跤。
她看起来与太后关系很近,路陪在左右说笑,偶尔也同座下人说话,但看人时嘴角总挑着点弧度,瞧着,应当是个张扬性子。
宴开不久,教坊司上来献乐。
男男女女鱼贯而入,水儿都穿着朱红衫子,恭眉敬眼。
在这些人里,司滢看见徐贞双。
光。露面之后上来叙旧攀,有冲司滢来,也有冲齐湘去。
好在祝家老少夫人都是见过场面,能挡都替她们挡去,就算有人非要搭那不着调腔,也有个祝雪盼仗着年轻把她们拽开。
等到进宴厅,便又见到泉书公主。
都是女眷地方,锦衣卫没再跟后头,她拉着司滢,说起上回自己来月事过往。
说来也是怪哉,袁小郎确实仗义,但有股狗见都摇头憨纯。
贵妃屈着脖子:“适才臣妾好端端走着,那女乐不长眼似地冲上来,把臣妾只镯子都磕碎,那镯子可是万岁爷赏……”
太后饮口酒,过后缓缓吐出三个字:“那该罚。”
贵妃大喜,扬着美目笑起来,顺势替太后添回酒,再被太后留在身边坐。
有心琢磨应该都看得出来,处置徐贞双,是贵妃在向太后献好。
毕竟传言风火,都在说赵家父子争吵端由,就是徐贞双。
她没怎变,瘦颈秀肩远山眉,股疏冷清气,并不因落难而变气态。
要是徐阁老还活着且在阁,她眼下也该坐在左右席上,而不是抱着琴具在献艺。
朱弦玉管后曲终罢,该换杂剧。
唱喏声后教坊司人轻手悄脚退下,才离场,却又听得幔子后头阵嘈嘈声响。
乱哄哄嚣杂之后,传来不知几时离开座位贵妃声惊呼:“好个狗奴才!来人,把这女伎给本宫押住,宴后发落。”
开始见泉书痛得难受,他顺手递瓶金疮药过去,还大言不惭说是锦衣卫专用,效果比药堂子里卖要好得多。
“后来晕倒,他背去找药堂找大夫。大夫说行经不畅没得治也不用治,生孩子自然会好,然后他生气,嚷嚷着说人家是庸医。”泉书迷茫,问司滢:“你们大缙男人,都像他那样……傻?”
司滢不知说什好,更不知她指是不解风情傻,还是……给金疮药傻?
扯几通闲篇,凤驾到。
跟太后起来除谢府几位外,还有西宁侯府庞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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