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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气又笑夜过后,终于到最热闹这天。
老太太寿辰,既是谢府每年要事,亦是谢枝山出狱后,这府里头桩喜事。
民间向来有借喜冲忧习俗,谢府虽没有忧,但府里热闹场,人气旺,运势自然也步步登高。
当然这样盛大操办里头也有名堂,比如对外表明,谢府虽遇过不顺,但今时今日更盛以往。
等看见蕉月苑,司滢站定。
谢枝山金鸡独立,抬起右脚拍两下,接着说道:“那庙里都做过法事,请是有名得道高僧,什冤魂都被度尽,用不着怕。”
以不平不仄语气说完,他终于转身离开。
只是人瘸拐似,深脚浅脚往回走。那身影每矮下,都在控诉司滢方才,bao行。
分明有意这样,司滢气得发笑,可他逐渐走远,在她视线里伶仃起来,形影相吊,茕茕地,像个寂寥游魂。
分明等同于挨顿揍,怎感觉他们郎君还挺受用?
所以……郎君和表姑娘是卤水点豆腐,物降物?
就不知这两个人,到底是谁降谁。
那头司滢急跑通,半路骤然停下,两眼瞪住后面:“你跟着做什?”
几步开外,谢枝山轻俏瞥她:“怕你走丢。”
是,医官还没赶到,她就咽气。
换而言之,大雄宝殿和那间禅房,都是死过人。
就这样,他还特意叫她去拜,所以今天哪里止吓老和尚?分明也是吓她!
这人蔫坏!
司滢额角出汗,眼球飞快地颤着。
譬如谢枝山不仅死里脱生,还愈加受到万岁重用,据说今年考满过后,便会派往六部担任实职。
太后娘家没什人,最亲近妹妹嫁在谢府,唯外甥又这样给她挣脸,那各式各样贺礼,大早就像流水似往谢府送,直看得人眼
鼻子莫名发酸,司滢压压心跳。
抬手,袖袋里东西动动,是方才在那寺庙里头,老和尚给玉佩。
她把东西掏出来。
玉佩是拿红布袋包着,当时没细看,这会儿倒出来瞧,竟然是枚送子观音。
像被鼓槌猛敲两下,司滢晕着脸暗啐声,果然不是什正经和尚。
“谁会在自己家里走丢啊?”司滢嘀咕句,抿抿嘴:“如今认路,不劳你跟着。”
聋似,谢枝山站着不动。
和他僵持几息,司滢没得法子,只能拧身走自己。
前后,俩人就这沉默地走着。
偶尔经过挂着灯烛地方,影子被抻长,时有交错,叠在起,亲密得不像话。
刚好马车停稳,她恶向胆边生,全力朝谢枝山鞋面狠踩脚,接着抓开帘子就跑出去。
苗九和时川在外头愕然着,片晌谢枝山也下来,带着鞋面那团明显脚印。
“郎君,这……怎办?”
“怎办,去踩回来?”谢枝山牵起唇角哂,背着手,大步朝府里走去。
望着那翩然身影,苗九和时川转转脚尖,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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