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位妻侄,他简直像在跟上峰说话,赔着笑,没停地扫听朝里事。
谢枝山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不时走神去观察司
谢枝山清清嗓子,上前与长辈们见礼。
大家子终于到齐,当天晚上,便都留在前院花厅用餐。
三家人,老老小小十几号口子,提前吃出寿宴那份热闹。
餐饭罢,时辰尚早,又都继续留在旁边叙旧扯闲,说几句贴已话。
许久不见,袁逐玉黏着她娘,脑袋快在袁夫人怀里顶出个洞来。这幅娇憨之态,惹得众人接连调笑几句。
他人偏瘦,脸也偏长,人好像荡在衣裳里似。
明明盐务是最有油水职,却给他喂成这幅模样,倒像是出苦差官。
只是开口说话不大讨喜,暗搓搓挑拨,反复提到沈家那位连襟没来事,最终被妻子眼瞪来:“你脑子管尿浇?别把官场上那套带回来,都自己家里人,挑什理?不会说话滚去睡!”
妻威如天,袁大人老实,摸摸鼻子移开眼,正好看见回府谢枝山。
“哟,贤侄回来!”袁大人踢腿起身,满脸挂起笑容来。
好似心下踏空,司滢捵捵袖子,手指绕在处,打个结。
那日疯玩到将近申时,茶楼出来又去听场戏,等日头寸寸下拉时,才回到谢府。
谢母寿辰就在眼前,下人们散在各处忙个不停。
想起白天备好食材,司滢到厨房看眼,再往蕉月苑回时,遇见正往各处巡视钟管家。
连日操劳,见老管家忙得腰都有些佝偻,司滢便关切几句,让注意身体。
袁逐玉羞得哼声,两臂抱住袁夫人腰:“们娘俩关系好,黏自己娘怎?”
袁夫人摸着女儿头,笑得又怜又爱。
龙凤胎难怀,当年生完去她半条命,后来也就没再生养。
所以兄妹头上老四老五,行是外家这头表亲辈份。在袁家也就这两位小祖宗,自然千娇百宠,要什依什。
袁夫人顾着宠女儿,袁大人则在和谢枝山套近乎。
“姑丈。”谢枝山与他寒暄,余光去找司滢。
她坐在右下方椅子里,元元则坐在她腿上,乖乖地靠在她臂弯,和她起听长辈们说话。
偶尔兴起,还指着某个人傻乐,仰头呀呀地找她同乐。她弯着眉眼笑,又顺手拿巾子替小娃娃擦汗。
和头回手足无措相比,这时已经抱得很是像模像样,甚至让他找回上世场景。
只是温情归温情,却看也不看他眼。
钟管家感念她,但也无奈叹气:“宫里传话,说是太后娘娘届时会到,万岁爷这两日见好,兴许也会来。都是天字号人物,哪哪都出不得错,宁愿现在费神些,也好过到时候御前失礼,给咱们府里蒙羞。”
司滢笑笑,不好多耽搁老管家忙碌,便往回走。
那天晚上,谢枝山未归。
次日天彻底放晴,袁家夫妇也到。
袁大人是盐务官,这回特地告假,陪着妻子来燕京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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