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这人不会认,徐贞双冷冷盯着他:“你爹还活着?半口气吊着不肯死,是怕这辈子作恶多端,死后入无间地狱,阴罚缠身?”
“怎,你想送他程?”赵东阶随口应,仿佛久居病榻老父,确实是可以拿出来调笑对象。
徐贞双站直身:“不,想送你程。”她目光闪动,带着极大刺意:“你这种阴毒人,死时定连全尸都没有,放心,会替你念两句往生咒。”
赵东阶散漫地欠欠嘴,伸手掐住她:“可惜当初,没毁你这张脸。”力度太大,重到快把两腮捏成团:“要是擦铅,面中破脓留个窟窿,你还能这横?”
离得太近,徐贞双背上飞起层热汗:“铅是你投?”
徐贞双停下动作,自铜镜中向后看。
过得半晌,那人终于动。两腿迈前,轮廓间次照进更大光晕。
鼻梁秀挺,身形隽逸,只是生双妩媚柳叶眼,比起寻常男子,似乎缺份朗气。
他走到徐贞双背后,伸手替她将发带解开,又去卸那支多宝簪。待发松,他掬着放下肩背,取角梳下下理顺,动作说不出温柔。
从镜中看,两个人轮廓都镶圈金边,等样柔和。
表兄弟骑马跟着,司滢单独坐在马车里,脑子乱糟糟没有头绪。
虽然她信期是每月初六,可信期头晚会腹痛难忍,不定几时发作,但发作起来便极其畏寒,丁点外风都吹不得,否则四肢僵冷。
这样事,谢菩萨怎知道?
……
当夜迟些时辰,教坊司。
“不然你以为是谁,袁逐玉?她有那大胆子?”赵东阶松松手劲,指尖游到她下巴,再停在唇珠来回地划。动作露骨,说不出暧昧。
徐贞双咬牙:“野种,下贱野种,阴劣沟鼠。”她心里恨出血,说话越便发尖利:“权位再高也掩不住你是个私生子,母不祥野种!有娘生没娘教六趾怪物!”
骂完,陡然被放倒在地面。头磕在片掌心,男人跪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是无比屈辱姿势。
“真是姐弟连心,昨日令弟也说这样话,堵不住他嘴,便只能是切他截小趾,这才
他弯下腰,从徐贞双耳廓蹭过去。
徐贞双拧过头,与他鼻尖相抵,四唇近在咫尺,是说话便能碰到距离。
模糊亮,胭脂香,然而佳人眼里派冷光。他伸手在她唇上揩下,笑:“这晚还留着妆,在等?”
徐贞双看着他:“光禄寺那名主薄,是你杀。”
久到无需记着小事被提及,赵东阶懒懒笑:“这可冤枉,那日虽去过庄子,但老爷子发病,还没下水就回府,怎杀人?”
更锣敲下,月乱几分。
铜镜前,徐贞双正拆着发。
华胜,珠簪,件件自发间摘下。
拆到发带时,房门推开,片郁金衣摆被踢进视野。
烛台侧边带出光带很窄,来人站在里头,只投出个修长且沉默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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