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靠着车围子:“找男人呢,就要找有趣。日子平淡是福,但天天好过,年年,岁月可就长。”
话间她将两条腿交叠在起,慵慵地支着头:“相安无事才叫最大事,天天相敬如宾,人是会成木脑壳。枕边人得常看常新,日子鲜活得起来,才叫有滋有味,才能不落俗套,你说对不对?”
与老太太相望几息,司滢懵懵地点头:“……您说得对。”
“那当然!”有人捧哏,谢母这话口子可算是豁开:“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话虽糙些,却也是这个理儿。要嫁个不会逗趣儿,男人再是位高权重,女人也只剩穿衣吃饭这些俗事。”
老太太敞亮起来,让人哑个不停。
司滢偏过头,压压织儿手:“收着吧,太贵重。”
“收着做什呀?”织儿把东西托住:“后日侯府宴,姑娘干脆就戴这双,怎都惹眼。况且找遍满屋子,咱们也找不着比它更好。”
这话倒是没错,满屋子找来找去,还真没有比这对耳坠子更拿得出手。
出府参宴,如果打扮得太素,折谢家体面是层,还有那座侯府,便是丁将军外家……
司滢对着镜子晃晃神,忽然想起那个香囊,也觉得没那可惜。
片刻,但推来推去不成样子,便只能朝谢枝山笑笑:“那……多谢表兄。”
谢枝山略颔首,神色倒是如常,只腮面浮起些不自在,可疑红。
他深深吐纳口,正欲作别,又听老太太招呼司滢:“今儿收到西宁侯府帖子,说是过几日要办场赏荷宴。五丫头这会儿还病着,丫鬟打个喷嚏她都吓得要蹿房顶……你要是方便,跟搭个伴?”
司滢自然满口应是。
“那你歇罢,也困。”老太太没有多呆,很快抽身离开,把儿子也拽走。
这通话说教不似说教,暗示又令人摸不着头脑,除点头附和,司滢真想不出别个应对。
谢母仍在滔滔不绝:“女人房里乐子,在于你伸手摸着爷们到底是块木疙瘩,还是会说俏皮话浪口子。最好说出他名字都会齿颊生香,而不是踹他两脚,他不晓得换个姿势,撅嘴他更不知道要亲你!”
这话恐怕……只有织儿能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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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府这日,朗阳在空。
司滢从正房迎谢母,得她夸句齐俐,衣裳首饰选得好,便没再说别。
二人走出府里,等坐上马车后,老太太倏地开口:“儿子其实很有意思,蛮好玩吧?”
司滢心口跳,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
离开蕉月苑不远,谢母停下来。
她要笑不笑地睃着谢枝山:“你大姑母穿不得金,你忘?送个东西还扭扭捏捏,还没你爹强。”
扔完话抹头走,也不管儿子怎个窘态。
彼时蕉月苑内,织儿正拿着那双耳坠子给司滢比着:“没想到郎君眼光还不错,挺好看。”
确实好看,粉光腻腻,秀致又精巧,把人衬出几分清媚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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