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给钱必须用五十两个银元宝,锭锭从头顶码放到脚底,还得竖着码,这样码得多,少锭也不成,这就叫“躺”。
这个老客当真片儿海,说白有是银子,点儿不含糊,反倒怕马殿臣后悔,当场命人从身后骡马车上背下几个大皮口袋,打开瞧满满登登都是银子,全是五十两个大元宝。周围看热闹人阵惊呼,寻常老百姓谁见过这多钱?那眼都直,嘴张开就忘闭上。老客当众把银子拿出来,锭锭往地上码。马殿臣那是山东好汉,搁现在话说平顶身高米八五,这躺足足码百十来锭。您想想,足两纹银,两个大元宝百两,这得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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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书言道马殿臣发大财,挣下整整躺银子,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脑袋里片空白,虽说之前跟窦占龙打坟时候也见过无数金玉珠宝,可都没得着花,况且那是不义之财,转眼就没,而今这可是实实在在足两纹银,自己挣来。之前那些卖棒槌参客也傻眼,以为这老客失心疯,纵然这小子是他亲爹也没见过这个孝顺法,好几千两银子买个二两小棒槌,有钱也不能这造啊!
银两交割妥当,老客只恐马殿臣后悔,取出纸笔立下字据,让他按上手印,同他说道:“兄弟,咱可说好,这躺是绝后杵,今儿就今儿,咱们钱货两清,可不带翻后账。”马殿臣这才明白他要少,但是白纸黑字按手印,再后悔也来不及,况且马殿臣是什人,那是口唾沫个钉,说不二、顶天立地汉子。又想几千两银子到下辈子都花不完,多少是多啊?为人不可贪得无厌。于是将字据揣在怀中收好,跟这位老客讨辆骡车,银子装进大口袋放到车上,抱拳拱手别过老客,赶上骡车扬长而去。
马殿臣平地声雷陡然而富,下子成有钱主儿,可也只不过是个财主,比“金王”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这当中情由,咱还得点儿点儿地说。真应那句话——“发财似做梦,倒霉如落坑”,马殿臣将骡马车赶到没人地方,打开皮口袋摸里边银子,摸遍又遍,不敢相信这是真。穷那多年,窝头都吃不起,做梦也不敢想挣下躺银子啊!使劲儿在大腿上掐把,觉得挺疼,知道自己确实发财。他先找家大票号,将银子换成银票,不然推这大车银子实在招人眼目,也走不快。这次不怕土匪,来从军打过仗,二来腿上埋蟒宝,跑起来阵风,没人追得上他。
如何买房置地娶媳妇儿那是后话,再多钱也不能直接放嘴里吃,眼下先得填饱肚子,于是找家名叫“德隆楼”饭馆,三层楼大饭庄子,前头吃饭,后头还带客房,门口雕梁画栋、气派非凡,里边煎炒烹炸传出阵阵酒肉之香。马殿臣心说:就这儿。当下迈步往里走。饭庄子伙计见马殿臣破衣烂衫、脸渍泥儿,有日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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