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没有丝毫不悦,牢牢抓着杯子以防被病人打翻,锲而不舍地劝说她喝水:“喝口,你不听话要跟乔郁绵告状啊。”
听到乔郁绵名字,李彗纭转眼看她眼,乖乖喝口。
“嗯。真棒。”护士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你认识他吗?他是谁啊?”
安嘉鱼尴尬笑:“她本来也不怎认……”
李彗纭忽然动动嘴巴,发出含糊不清音节。
可即使她被疾病折磨到走型,也依旧能看得出好看骨骼轮廓。
安嘉鱼站在这个极为熟悉环境里,看着跟他有过面之缘,名叫李彗纭女人,当年带来压迫感尽数消失,如今她脆弱到任人摆布。
小护士替她将裹紧被子松松,卷到肚子上,拉起她胳膊活动下,又开始垫着被子按摩她双腿。
“阿姨今天心情这好啊。”
李彗纭没有搭理她,像听不见,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请自入客人。
种地方,脑海里不住飘过社会新闻里看过画面,他很怕里面是那样副狼狈不堪场景,是让人无法坦然直面窘迫,以至于护士都已经进屋,他却还僵在原地看自己鞋尖。
直到清风带来声清脆泠泠声。
安嘉鱼缓缓抬起头,朵拳头大小白色铃兰倒悬在方干净蓝天里,春风撩动垂坠在花朵下方已经退色纸笺,窗台上与它同摇摆,还有几朵挤在起蜻蜓,盛放花带来室芳香。
他胸口慌乱心跳莫名平静下来。
和社会新闻中截然不同,这间屋子窗明几净,尘不染,不仅没有异味,反而让他有种无比熟悉感觉。
她大脑退化,肢体退化,声带也衰老得不成样子,已经没什人能听懂她说话。
“下雨?哪里下雨?没有啊。”与她朝夕相处护士没听明白。
可安嘉鱼却诡异
安嘉鱼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这个陌生人让对方感到害怕,生怕刺激到她:“不然还是改天再过来吧,她是不是有点怕……”
“没有。她要是害怕就闹。挺放松,诺,你看。”护士甩甩李彗纭手,确是放松,小护士笑着问,“阿姨,你干嘛直看他啊,看他长得帅是不是?有你儿子帅吗?”
李彗纭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眨眼频率变快,出现丝迷惑神情。
护士笑笑,替她倒半杯水送到嘴边,“来,别光顾着看帅哥,喝口水。”
女人躲过杯口,似乎有些不耐烦。
窗前是书桌,左侧立着衣柜,右侧则是张床。
衣柜前放张矮桌,旁边丢着团懒人沙发。
护士走到床前:“阿姨,醒着吗?有人来看您啦。”女孩语速极慢,声音却很大。
床上女人睁开眼睛,顺着她手指望过来,安嘉鱼几乎要认不出她来。
她依然有头乌黑头发,皱纹也不若外头七八十岁老人家们那样多那样深,但她眼神很浑浊,眉心川字纹和下垂嘴角让她看上去比同龄人苍老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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