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安嘉鱼诚实让他松口气,他欣慰,又失落。
“Jesper.Pedersen,丹麦人,现任明尼苏达交响乐团长笛副首席。大时候被他甩。”安嘉鱼轻轻耸肩,无奈道,“他还背着跟别人抱怨说亚裔又保守又自卑。”
乔郁绵
曾几何时,他还羡慕着,感叹着,感叹世界上居然有这样自由纯粹存在,他在青春年少时居然能触碰,甚至拥有让所有人都心生向往美好。
可如今却发现,这份美好不为人所见面悄悄潜伏着许多裂痕,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无意中留下……
“小鱼……你……”他伸手碰碰安嘉鱼手背,声音却淹没在骤然响起引擎声中。他忽然被反手攥住,狠狠拖,险些绊倒在台阶上,就这踉跄进安嘉鱼怀抱里。
两辆哈雷没有预兆地加速,从乔郁绵背后呼啸而过,显然是远超市内限速,车上人留下记响亮口哨扬长而去。这分明就是有预谋作弄,不知是不是两个男人暧昧气氛刺他们眼。
原本就狭窄人行道每隔三米栽颗粗壮树木,此刻枝桠尚且光秃。
他们前后沿着河边走,偶尔遇到如胶似漆半秒都不肯分开连体情侣,还需要冒险站到机动车道让出位置,好在这里车不算多。
其实情人节那天乔郁绵就隐隐有感觉,当安嘉鱼在电梯里抱住他时候,他甚至觉得这六年时光只是短短眨眼,他们之间并没有改变什,分手那瞬间刺痛重新袭来,始料未及。
缓过神后,这个想法让他既兴奋又害怕,兴奋于美梦居然照进现实,他天鹅又飞回来。
可害怕却多得多。
人常说初恋对人影响最深刻,甚至会扭转个人感情观。看安嘉鱼种种反应,乔郁绵真很怕他根本没能从自己带来伤害中走出去,甚至留下磨灭不阴影。
拖拽惯性让他们靠到树干上,安嘉鱼双臂牢牢圈在他腰间没有动。
乔郁绵看不到他脸,只能看到斑驳树皮,是棵三球悬铃木,到春夏会结出几百颗毛绒绒球果,落到地上被车轮碾碎飞出大量毛絮,人穿行其中会浑身发痒。
他随意想象下便觉得眼鼻发酸,想打喷嚏,想流眼泪。
“你……直都是个人?”乔郁绵低头问道,下巴蹭着他肩,侧脸贴着卷曲柔软发丝。他又闻到香水味,从耳后发根处徐徐扩散,和上次袖口那股若有若无淡香不同,今天味道保存得很好,像面前有个人刚刚吃掉只熟透苹果。
“不是。”
安嘉鱼曾经说过,要进茱莉亚,哪个不是天才。
莫名失恋后远渡重洋,跻身天才间激烈竞争,心爱Joe意外死亡,染上酒瘾……任何步没有走好,可能都不会有现在安嘉鱼。
他能成功走到今天,其中到底包含多少辛酸?
所以他才变得不那快乐?
乔郁绵默默走到安嘉鱼身侧,走在人行道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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