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人顿,扔掉笔,摘下耳机,跪到床边:“醒?怎来学校也不跟说声?”
乔郁绵愣愣看他好会儿:“今天周几?”
“周日啊。”安嘉鱼摸摸他额头,“睡糊涂还是疼糊涂?”
不是梦啊……乔郁绵渐渐回神:“你怎来学校?”
“刘老师跟说你过来,脸色不大好,叫你也没听到,
“嗯,那走。”乔郁绵没多想,照常往车站走去。
今天安嘉鱼不在。他没去图书馆,直奔宿舍。这里没有人看着他,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偷懒休息。
窗台上月季不在,Joe笼子里空空,桌上摆着天鹅湖组曲总谱。
他拉开窗子,蝉鸣不止,却依然让人觉得今天格外安静。
冰箱里还剩瓶没有喝完绿豆汤,他晃晃瓶子,液体像红酒样黏腻地挂在壁上,已然开始变质。想到安嘉鱼毛毛躁躁从炎热室外冲进门样子,他赶忙把瓶子里液体统统倒进马桶冲走,免得被精神大条某人不小心喝上口。
手指剧烈疼痛就这样不间断地持续两天。
乔郁绵夜不能寐,食欲不振,以肉眼可见速度憔悴下去。
李彗纭破例请两天假在家里陪他,成日坐立不安,数次欲言又止。
乔郁绵多多少少也被她焦虑影响,看书静不下心。妈妈心疼里包含着焦急、无力与责怪,他都看得懂。怪他不知分寸受伤,怪他这大人小病小痛抗不过。
所以他反倒希望李彗纭不要请假,眼不见心也不必烦。
他径自脱掉上衣,爬到床上,将柔软毯子抱进怀里,重重叹口气,高温天,他疼得直冒冷汗,说不清是冷还是热。
明明很疼,可在这里闭上眼睛才没多久,他居然真睡着。
这觉直睡到薄暮,睁开眼睛整间屋子撒层金色,漂浮尘埃中,安嘉鱼塞着边耳机,带着黑色圆形镜框,伏在桌前不知写画些什。
这幕似曾相识。去年深秋,他趴在课桌上觉醒来看到就是这样画面,像小成本文艺片,美得粗糙却真实。
是做梦吗?乔郁绵伸手想碰碰那人闪闪发亮轮廓,手动却又被触电般疼痛突袭,骤然蜷缩起胳膊,他倒抽口气,终于缓缓吐出句:“……好疼啊……”
撑到第三天,他实在受不家中气氛,整理好书包决定去学校呆着。说不定还能在安嘉鱼宿舍里睡下。
“你手,小心啊。记得多喝瓶奶,钙片按时吃。水果给你放包里,盒子自己不要洗带回来洗。路上躲着点人。”李彗纭絮絮叨叨将他送到楼下。
乔郁绵心下奇怪,他今天走得晚些,按理说这个时间李彗纭应该也准备好去上班才对,可她似乎点也不着急,身上依旧穿着宽大居家服,不紧不慢地叮嘱他。
“妈你今天也不上班吗?”他随口问道。
“啊?”李彗纭怔,眼神飘过丝茫然,而后低头替他整理下袖口,“上啊。这不是先送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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