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绵眨眨眼,分心环顾,周遭并没有显示时间工具,所以他怎知道过多久?
长音练习后,他活动下手指,开始半音阶练习,再来是练习曲,重复过几百次柯勒练习曲op33第二册,他随意挑首。
安嘉鱼坐在桌旁支着下巴,忽然不舍得眨眼。
乔郁绵状态跟那个下午乐团初次排练时完全不同,远离人群,他整个人线条都松弛从容许多,站姿挺拔却不僵硬,抿起嘴巴,唇角微微翘起,恰好拿捏在即将展露微笑前刻,右边嘴角下方被抿出个浅浅凹陷,是单侧梨涡。
对上视线刹那,连贯音
乔郁绵此刻十分确定,眼前人心太大,不适合豢养任何有生命东西。
没多久安嘉鱼回来,那盆蜻蜓不见,倒也没空手,怀里捧着两颗长势喜人多肉,玉绿叶片肥厚,放到光下晶莹剔透。
“刘老师说这个比较好养,浇浇水晒晒太阳就可以。”安嘉鱼将小花盆随意扔在窗台上,转身走到他面前,递上长笛盒:“来吧,抓紧时间。”
乔郁绵没着急接,而是立即着手将眼前这张略显杂乱书桌整理个七七八八,露出平整干净桌面,又钻进洗手间仔细将手洗净擦干,保证清洁干燥,顺带咀半分钟口香糖,这才小心翼翼接过盒子,平放到桌面上打开,取出长笛,避开按键小心组装。
安嘉鱼有些傻眼:“倒,也不至于这虔诚吧……”
安嘉鱼递瓶纯净水给他,还贴心地将盖子旋开半圈,等他拿稳才放开手。
乔郁绵余光里看到窗台那盆垂头丧气花,与它楼下母株灌木显然已经隶属不同科属,叶片发黄,茎生黑斑。
正午光线直射,他好心走上前想分半瓶水给花盆中干涸土壤,凑近看却险些将瓶子扔出去。
叶子上密密层层布着骇人红色斑点,细看它们居然还在缓缓蠕动。
他瞬间退到两米开外:“安……安嘉鱼……”他整个人都不好,昆虫算是他为数不多死穴之,“这花,拿出去扔掉吧……”
他没接茬,河豚样鼓鼓腮,放松口腔和舌头,而后将嘴唇搭上唇垫吹口,深吸口气,感受到胸腔横膈膜沉降,为肺部空出额外空间。
气息是长笛根本。
许久未曾练习,他均匀吐气吹出个清亮而稳定长音。
口气用尽,紧接着再来次。
“气息很稳啊。”安嘉鱼盯着他缓慢说道,“这个有17秒。”
“嗯?怎,它不行吗?”
花确快要不行,死因不详……可同时有别什在茁壮成长着。
乔郁绵将瓶子捏得嘎啦响,实在不愿凑进,远远提示:“你仔细看叶子……”
安嘉鱼诧异瞥,走到窗台前俯下身。
对方比他想象中淡定许多,鼻尖离着叶片不过几公分,看清后只轻轻“噫”声,不慌不忙捧起花盆:“这个好像叫红蜘蛛。啧,月季就是病秧子,三天两头出问题……你等下,拿去楼下看看还有没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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