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踩她着中跟鞋哒哒走下讲台溜几趟,低头扫过参差卷面,路过乔郁绵时,洞悉目光从卷子上掠而过,抬头冲他做鼓励笑。
当初交文理志愿表时候,她特意在课间单独问几句,旁敲侧击乔郁绵为何不选更擅长文科。乔郁绵只说跟家长讨论后想努力试试,她也没有二话,表示理解尊重。
第二节晚自习,乔郁绵为避免今天窘状,抓紧时间
“下体育课去放篮球,顺带偷偷发微信,耽误会儿,没注意就被同学锁在里面。”安嘉鱼吐吐舌头,副“你懂”表情。
学校规定,教学区域禁止使用手机。
相对来说这已经是很宽松要求,并不是禁止带手机,午休或者放学后可以随意使用。绝大多数学生相当自觉,会把手机关机,或干脆留在寝室里,不考验自己自觉性。当然不乏小撮人不那安分,眼前这个显然就是其中员。
这头深棕卷发,在脑后抓成揪,兔子尾巴似,仿佛是对所有人宣告,他在学校里是有定“特权”,可以不那守规矩,带着不易察觉傲气。
乔郁绵避开他目光,瞥眼他窗台奄奄息淡紫花朵,收下他举半天冰淇淋:“谢谢。先回去。”
原本乔郁绵想拒绝,可安嘉鱼已经起身,单脚蹦跳,从微波炉旁抽屉里翻找出还没开封次性餐具递过来:“还好有之前剩下。”
“谢谢。”他想想还是接下,屁股坐到安嘉鱼对面。
抓紧吃完抓紧回教室,免再跑趟食堂,省时省力又省钱,何乐不为。
安嘉鱼愣:“谢什,该谢你啊。”
乔郁绵也是说完才意识到多余,这顿明明是自己请……
他看惯安嘉鱼这种清澈明亮目光,安稳,没有对外物过度渴望。
这学校里学生十有八九是这样,优渥,优秀,有恃无恐,他们未来从出生那刻起就注定是平顺,没什好惊慌。
乔郁绵吃着乳脂香浓甜筒,不禁做老成感叹。年多前,他也生不出这种心境,他兴许是这所学校里为数不多异类,前路片迷茫。
下午课前,他紧赶慢赶把卷子填个七七八八,实在掰扯不出答案也不作势乱填,清清爽爽空白着,静待誊写正确解答。
物理老师是班主任,四十开外,小套装,盘发利落,香水味清淡不惹人厌。
他们不约而同禀行着食不言好习惯,这菜个人吃多,两个人却刚好。
安嘉鱼盖上吃空次性餐盒,收拾回塑料袋,打个双层兔耳结。
乔郁绵捡起扔在旁练习册,又主动提起桌上收拾好垃圾袋准备告别。
“等下。”对方又蹦到冰箱前,拿出只冰淇淋硬塞给他,“吃吧学霸,吃完再去刷题不迟。还头次见人翘体育,高二可是最后放松机会,高三之后都不排体育课。”
乔郁绵听到学霸两个字不禁皱眉,不接茬反问道:“你刚刚怎会在上锁器材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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