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见她注意到那道划痕,有点局促,只得点点头。
樊若兰又拥抱他下,才肯离开。她话还是没说满,说得有八成。他们兄弟两个里面,方晟杰性格更像他爸,而方皓则很像她自己。他独立、倔强和果决,樊若兰都太熟悉。彼此相像人,不用把话说十成十。
她其实很想说,车门漆可以去4S店补,可心里裂痕,只能自己来填。
你……早就知道?”答案在他眼前,他才不得不正视。
樊若兰不骗他,坦诚道:“嗯。晟杰两年前跟说。你……不要去说晟杰。是非要问。”
方皓叹口气。他也应该早就料到,樊若兰是他母亲,他太解自己,也许不需要问方晟杰,她左右也能猜到。不愉快分手,无外乎那几个原因,他藏得也不深。她是猜到,可她竟然压着两年没说,就是在等自己主动告诉她。
方皓最后颇为歉疚地说:“拖这久才告诉你。”
樊若兰不在意这个:“你愿意说,就是走出来第步。不怨你。看你和他断得干干净净,其实心里很赞同,很佩服。也直知道,你会遇到那个对人,对你好人。也觉得……现在你是遇到。”
方皓说到这里,又有点哽咽:“是爱人。”说完,好像是自己在确认似,他又重复遍:“他说爱。”
樊若兰这会儿消气,她不想再去想路家伟和他出轨前后,只是捡着眼前话题:“他……那你……你怎说?”
方皓低垂着眼睛,小声说:“还没有说过。说爱,就要爱辈子。”
那天从方皓他们家出门时候,方皓心情稍微好些,他陪着樊若兰走到停车场。他们在方皓车旁边站定,又聊会儿。离开之前,樊若兰多心,低头看看方皓驾驶位侧门。果然,在他描述那个位置,有道丑陋,竖向凹痕,深灰色涂漆剥落。那刻,好像母子同心,樊若兰想到方皓三年前在路家伟公寓抬腿下车那刹那,还有推门那瞬间,她心里面狠狠痛下,看着方皓后脑勺,慢慢红眼眶。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情绪,叫方皓声:“儿子,”她开口,说得却是挺含蓄:“回头去补个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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