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nkAngle,BankAngle!（注意倾斜角！注意倾斜角！）”座舱内告警声音不断。
陈嘉予逼着自己深呼吸，冷静
下来——现在他们身处12000米高空，以这个下降率，距离撞击地面还有
分多钟
时间。高度是对飞机最好保护，民航飞机飞得越高越安全，只要有高度，他还是有很多机会改出。可机头朝下飞行时间越长，提速就越快，他们将会马上超过音速，然后进入死亡螺旋，那就无可挽回。如今情况下，减速才是第目标。
“扰流板放出。”扰流板放出之后，阻力增大，飞机下降速率稍有降低，可仍未改平。
段景初在旁颤抖着声音问：“要放起落架吗？”
陈嘉予说：“先不放。收油门。”如果扰流板还不行，除控制引擎推力减速，他还可以空中放下起落架增加阻力。
方皓？”付梓翔又叫他名字下，他也看出方皓表情严肃，然后跟他确认下：“你来指？”方皓01扇区负责是东边，也就是国航1713进场方向。
方皓眉头紧皱，点点头，但眼睛仍是盯着眼前雷达屏幕：“嗯，管好你扇区。”他要净空，付梓翔很默契，不用他多说什
。
他开始指挥控制范围内飞机避让，在指挥席位坐着，肩膀动也不动，如巍巍泰山。指令条接条从话筒里传出来：
“上航1882，右转航向090离场。”
“海南3124，左转航向255，上高度6000避让。”
果然，在收起油门后两秒钟，正在他手放在起落架手柄上那秒，飞机停止抖动，有改平趋势。没有自动驾驶帮助，陈嘉予全神贯注努力控制方向舵让飞机恢复水平。这时候飞机迎角又过大，驾驶舱内又响起警报。
陈嘉予念出自己操作：“压机头，空速。”
段景初读出来：“空速180节。”他将机头向下指，将近半分钟空中惊魂后，他们
“东方570立刻复飞。”
“凤凰1009，终止进近，复飞。”
“United880,goaround!Goaroundimmediately!（美联航880，复飞！立刻复飞！）”
做完这切以后，他低头，看着进近雷达上橙色叉点——还好，高度已经稳定在6500。他拿起话筒，亲自呼声：“国航1713，北京进近，雷达看到。”没人发现，他声音已经颤抖。
“改平！”万米高空之上，陈嘉予踩着右侧方向舵，飞机仍是滚转。他已经能感受到加速下坠过程中超过1个G重力，把他从椅子上往外拉，让他后背都感觉到重压。可是，他是保卫手上这架飞机最后道防线，他必须挺住。段景初起初是想趁着陈嘉予不在做个隐蔽违规操作，然后栽赃给他，可他也没料到飞机襟翼出问题，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后果，此刻也吓得手脚发软，跟着陈嘉予口令在挽救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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