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岁数可不小
。窦占龙认得这位，正是收元宝灰
窦老台，此人相貌甚奇，鹰钩鼻子，长着
对见风落泪死耗子眼，头上顶着瓜皮帽，不分寒暑冬夏，总是穿身倒打毛羊皮袄，背着个蓝布褡裢，脚蹬皮脸靸鞋，背插长杆烟袋锅子，胯下欢欢实实头黑驴，粉鼻子粉眼窝，支棱着对长耳朵，脖子底下挂着小串锃明瓦亮铜铃，跑起来叮当乱响。
窦老台催动黑驴追上窦占龙，开口先咳嗽：“咳咳咳……舍哥儿等等，你捧着只铁鸟干什
去？”窦占龙没少听姐姐春花念叨“窦老台是咱家大恩人”，他又刚打下怪鸟，正憋着肚子话想说，便如实相告：“此鸟在村中为祸多时，而今该着它不走运，让
在祠堂中打下来，拿去海边扔。”窦老台下驴，冲着窦占龙笑：“你扔也是扔，不如给。”窦占龙口回绝：“不行不行，这是妨人怪鸟，谁碰谁倒霉，知道您对有恩，可不敢害您。再说，您不是收元宝灰吗？要个铁鸟干什？”窦老台说：“本乡本土不必瞒你，窦家庄这只怪鸟，名为铁斑鸠，盯上它多年，想不到让你打下来。也不会白要你，用个卤鸡腿换你铁斑鸠，怎样？”说着话伸手往褡裢里摸，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来看，果然有个油乎乎肥嘟嘟卤鸡腿，托到窦占龙鼻子跟前说：“三珍斋卤鸡腿，老汤慢煮，头晌午才出锅，你闻闻这味儿！”
窦占龙盯着卤鸡腿，只觉股子肉香直钻鼻孔，他从小到大，咸菜疙瘩也舍不得多吃，骤然闻见鸡腿味儿，不禁馋得直流哈喇子，但是忍住没接，因为窦家庄是行商窝子，他长到十四岁，听见全是生意经买卖道儿，尤其懂得“*买傻卖”之理，收货时要*猾，尽可能压低价钱，卖货时则要厚道，哪怕是装傻充愣，也得让人家觉得你东西又好又便宜，倘若是对方带着银子找上门来，非要买你东西，这话可又得反过来说。当时俩眼珠子转，来个坐地起价：“您得给三个卤鸡腿！”窦老台听傻眼：“为啥给你三个卤鸡腿？”窦占龙振振有词：“也不是讹人，既然找您要三个卤鸡腿，肯定得说出个二三来，其，怪鸟飞进祠堂，不是打它，它能掉下来吗？其二，答应大伙把它扔，却在半路上给您，岂不是让失信于人？其三，们家子三口人，个卤鸡腿不够分啊，吃穿能让，理不能让，让您说说，该不该换三个卤鸡腿？”窦老台皱着眉头听完，苦笑道：“你话句句在理，可只有这个卤鸡腿，再跑趟三珍斋也来不及，你看咱这着行不行，这个卤鸡腿归你，再告诉你个秘密。”窦占龙心说，“多大秘密，顶得上两个卤鸡腿？”他斜着眼往窦老台褡裢里瞥半天，那里头空空荡荡，看来是掏不出什，暗想，“可别把活鱼摔死卖，到最后连个卤鸡腿也落不下。”只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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