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急。”明危亭拢住他头颈,轻声说,“保证,要是真发生意外。”
……
他慢慢说出这几个字,发现骆炽反应比他还要冷静。
骆炽把手放在他手臂上,安静看着他,看得比任何次都更专注,那双眼睛里终于点点透出格外温和担忧。
就像是骆炽正在画画。
即使是荀臻,也在术前告知中下意识忽略有关风险部分——这部分内容对他们而言,原本也没有任何谈论意义。
风险固定存在,能做就只有尽人事。既然能做都已经做到,最后那部分虚无缥缈“概率”就只能交还给命运来裁定。
骆炽身心状态都已经被调整到最好,会有最权威和有经验临床医师来负责手术,手术方案已经被讨论过太多遍,每刀落在哪个位置都有过模拟……
但那毕竟是场开颅手术,可能会发生危险和意外依然蛰伏在每步,再充分准备也没办法绝对抹除。
所以明危亭也知道骆炽这几天是在干什。
直往高走,走到所有人都看得见。”
后来在病床上,任姨抱着他,额头轻轻碰他额头:“姨姨定在向所有人夸,们火苗这棒,有这多人喜欢。”
……
“火苗。”明危亭直在找合适时机,他看着骆炽专注地描绘那些细密砂砾,沉吟许久才又抬起手,轻轻揉下他头发。
明危亭低声说:“有很多人喜欢你。”
只有色彩没有形状,暂时谁也猜不出他要画什。
但只是看着那些柔和交融颜色,就好像也听见这些天骆炽夜里坐在露台上,抱着吉他慢慢给他弹那些琴。
“要是发生意外。”明危亭说,“就再也不追星,再也不上岸,不会有别。”
骆炽忍不住笑:“岸还是要上。”
“岸上有很多好玩。”骆炽握住他手臂,
骆炽绝对相信影子先生,绝对相信他们每个人,骆炽兴高采烈地为术后新生活做切迫不及待准备。
但就像当初那个自己坐在办公室里录遗嘱骆枳样,本性里最温柔周全体贴,还是让骆炽努力在同时去做另件事。
骆炽知道自己手术存在风险,旦真发生意外,骆炽绝对不想给他们留下任何遗憾。
如果真发生意外,骆炽希望影子先生想起自己时候,记住是最开心和快乐火苗。
所以骆炽就算没有把他说话当真,也绝对不会主动问他。
骆炽动作顿下,依然慢慢画完最后几笔,从画布上抬起视线。
他成功让右下角画布消失在沙滩里,把画笔搁在旁,又抬起头,看着神色认真影子先生。
明危亭知道自己上次对他说这件事,骆炽只是问都不问地直接相信,却并没有当真。
骆炽完全积极地配合治疗和心理疏导,完全努力地步都不停地往前冲刺着跑,不去想任何多余事,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喘息时间地好起来。
骆炽知道自己时间并不充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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