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是在审判所图书馆里借到,是本普通爱情故事,但她喜欢里面句话:“这个世界上,唯有爱情和咳嗽无法掩饰。”
齐先生咳嗽起来,安娜赶紧放下书,来到床边查看他状况。他烧得厉害,也咳得厉害,盖在他额头上毛巾掉下来,他边咳嗽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梦话。
这次,安娜听清他话。
他在恳求着他爱人不要走。
所有“不要走”“等等”和“爱你”里,有个她听说过名字。
手握三包烟安娜继续问道:“真没有吗?”
她简直想把这个不好好休养病人拎起来抖抖,看看能不能抖出更多存货来。
这次齐先生终于不装睡,他睁开眼睛,温柔褐色眼睛里充斥着无奈委屈:“真没有。”
安娜端庄地微笑起来:“好,那您请把打火机也给吧。”
齐先生:“……”
听话地睡觉。
安娜给他换条冷毛巾,然后轻声问道:“您抽烟吗?”
齐先生没说话,他在装睡。
安娜再次深呼吸,她闻到烟味是骗不人。
于是她假装生气地大声说道:“请把烟给,现在,马上!”
个死去圣徒名字。
教会学校里,甚至为他举行过哀悼仪式。
安娜忽然明白齐先生那位在黄昏战役里死去
最后,安娜拿着三包烟、五个打火机、两盒火柴和用过餐盘回到厨房,她很欣慰,齐先生没有说他不想吃话——逃过顿训——他配合地吃饭,放下勺子时候还感谢她,比野猫礼貌多。
他断断续续地睡又醒,醒又睡,有时候嘟哝地说着梦话,听不清在说什。入夜之后,司凛和幻术师来看望他,为要不要送他去永无乡医治差点打起来,最后司凛物理说服幻术师再等晚。临走前司凛告诉她,前往永无乡飞行器已经随时待命,如果明早还不退烧,他们会被秘密送往教廷,请求教皇冕下帮助。
身为虔诚信徒,安娜很想去永无乡朝圣,但是她不希望自己是因为这样机会前去永无乡,她希望齐先生快点好起来。
夜深,安娜在厨房里煮大壶黑咖啡,拿回齐先生卧室里慢慢地喝着,她定时起来给昏睡病人换毛巾,其余时间里,她坐在角落木椅上看起随身带来书。
外乡人到来,带来些从前没有东西,她喜欢这样变化。前几个月有个外乡人带来储存在手机里海量资料,里面有无数电子书籍,审判所将其中些印刷出来,开始在黄昏之乡书店里贩卖。
齐先生睫毛动动,被子也动动,包烟从被子缝隙里推出来。
安娜收走烟:“只有包吗?”
齐先生依旧闭着眼睛,又包烟从被子和床单之间缝隙里钻出来。
安娜又收走烟:“这是最后包吗?”
齐先生没吱声,他手伸到枕头下面拨拨,又包烟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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