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说,季广茂能帮着照顾程艾,许尧臣就是感激,否则以他当年那个情况,恐怕更要焦头烂额。
开车去
按说脑子里得有点思考,可他什也思不出来,就个念头,无所谓。
在许尧臣小时候,程艾算得上个贤妻良母。她息影之后,相夫教子,每周也能下几次厨,给丈夫儿子做顿可口家常菜。也曾经搂着儿子给他念过故事书,教他做人道理。
许尧臣记得,他从幼儿园起,就总是同学里最骄傲那个——他妈妈是个大美人,没有谁妈妈能比得上。
也许是小朋友能向外张扬东西太少,父母相貌就成最直接“本钱”。那时每逢家长会,他都要装作不经意地向别人炫耀,再享受其他人赞美。
程艾也总会说,宝贝,以后你也要让妈妈为你骄傲啊。
季莎是个画家,画东西不在许尧臣能欣赏范围内,但她却有批自己拥趸,在业界也算叫得上名。
她性格很独,孤傲得很,小时候非常烦程艾,几乎到看她眼就要发疯地步。后来大,也不知道出于什原因,反而跟程艾关系逐渐缓和。
这通电话,她算是为程艾打。
“爸——你季叔,说跟你开不口,上次闹不好看,叫你来过年显得不合适。”季莎道,“意见,你要是不忙,就过来趟,也在,她吵不起来。”
许尧臣觉得很没趣,“和程艾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大过年,算吧。”
——可惜,没有以后。
许尧臣去厉扬酒柜里挑瓶酒,拍张照片发给他,说这支自己要,借花献佛,去送礼。
厉扬没问他要干嘛去,只给他发张图,是两盆饺子馅和白胖白胖面团,说准备包饺子,自己要上阵擀皮。
许尧臣对他挑个大拇指,让他包好把成品发来展示,这边又挑拣出两箱水果,拎着出门去。
当年,季广茂正逢事业不顺,又与前妻闹离婚,几乎是净身出户,恰碰上方远出事,程艾住进疗养院,他想帮,可正如季莎说,能力不够,帮不。
“性取向是个人自由,这们都明白,程艾也接受,但其他事儿上,你得给她点时间。”季莎声音很稳,听不出多余情绪,“大年三十,按中国人传统,是该阖家团圆。”
许尧臣直截当道:“这多年都过来,哪年也没团圆过,咱们这四口人,不是早该习惯。”
“他们两位岁数都大,人上年纪,难免想有小辈在身边。你和程艾关系直是爸块心病,当女儿,不愿意看他为这个发愁。当年你们困难时候,爸也伸手帮过忙,可惜他能力有限,没能把你也从火坑里拉出来,这是们都对不住你。”季莎话音又缓下来,“小臣,你当道德绑架你也行,总归这顿年夜饭,希望你能来。”
许尧臣看着自己映在电视屏幕上那道虚影,说:“行,考虑考虑。”
放下手机,他靠沙发上愣会儿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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