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半,许尧臣来和护工换班——这几天入夜之后没让护工在,凡事都是他自个儿来,觉得踏实。
护工走,房间安静下来,什杂音都没,只有仪器规律滴滴声。
许尧臣在床边
陈妙妙蹦三尺高,“你妈!上辈子你抹脖子他妈给你递刀是吧?”
“再见。”许尧臣擤把鼻涕,哑着嗓子无情地与他道别。
谁也不知道如今看上去风光陈总是怎伏低做小遭白眼,总归愣是把许尧臣给弄成走读制小学生,让他能有机会在两地来回飞,很是丧心病狂。
汪导自然是不满意,加上个石编,都没给许尧臣和善脸色。所幸他脑子里绷着弦,知道已然掉链子就不能彻底把链子拆,于是拍摄时全情投入,争取让汪导能达到七分满意,起码不对他业务能力上有所微词。
辛萌不知道他是出什事儿,但见他歇着就晃神,也怪同情,只好把暖宝和感冒冲剂不要钱样往他跟前递,药汤子灌得多,真把人焐出面色红润假象。
病房外,隔着四四方方小窗户往里看,不凑巧,只能看见厉扬两条腿,条打着夹板,半吊着,另条盖在被子里,瞧不见。
十二点半,探视结束。大婶从里面出来,给许尧臣看照片,说你哥属于外伤,看着还成,就是缠很多纱布。
许尧臣瞧,鼻子就酸。
真不成,他想。
他悄悄地用指头尖碰碰手机屏上厉扬裹着纱布脑袋瓜,就看他双眼紧闭着,锁着眉,像在受什煎熬。
这两天,许尧臣风尘仆仆,拿飞机当公交车坐,代拍都跟不动他,只有他自己站姐兢兢业业,张张地出图。
厉扬在重症日游后,转到普通病房。核磁检查过脑部无损伤,所有人都松口气。
只是这位工作狂人新添嗜睡毛病,据大夫说,可能是药物作用,也可能是他本人成日辛劳,精神紧绷着,乍然躺下,浑身都松,这才引出来“后遗症”。
“让他睡,多睡睡有助于康复,只要不是器质性病变,都没事。”大夫很潇洒,交代完这群看上去要医闹人之后,就走。
碍于厉扬睡不醒这个新毛病,许尧臣放肆很多,反正回回来他都睡着,怎摆弄都没事,像个巨型人偶,乖巧可爱。
等大婶走,许尧臣给陈妙妙打电话,让他跟剧组协调,把他拍摄通告排紧点,近几天尽量能给他抽少半天时间出来。
陈妙妙在那边劈头盖脸地骂他,说事业刚要抬头就作妖,人这辈子能有几次机会,作来作去到头来就是竹篮打水场空。
许尧臣少有没跟他犟,说什就是什,末道句:他不样。护工、助理、朋友,对他来说也许行,但不行,得在跟前。
陈妙妙刺他句:“哟,这牛逼,你什身份?”
“十年前弟弟,两年炮友,精神和肉体交缠关系——你管。”许尧臣说,“反正剧组你想辙,只管演完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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