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琢急起来,“你母亲呢?她就不管你?”
“爸公司破产以后,她精神状态就不行,后来有人上门要债,砸两面玻璃,她吓坏,吵着要跟爸离婚。没多久,爸就跟她办离婚,让司机把她送到疗养院,是避祸,二也是让她休养。”
顾玉琢哑然。个并不新鲜故事,除验证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之外,他脑海里忽然又蹦出“戏子无情”这四个字。
目光落下去,他发现许尧臣掌心小伤口方才结痂,又让他点点抓破。顾玉琢看着,眼里心里都像被刀子倏地
许尧臣点头,“程艾是妈。”
“你——艹,卧槽!”顾玉琢蹭就从地上蹦起来,瞪大双眼紧盯着许尧臣,“艹!”
“程艾前夫方远,小道消息里z.sha土豪,是爸。”许尧臣抓起啤酒罐,咕嘟嘟灌下去半罐,“以前姓方,叫方程。”
顾玉琢两手插着腰,像把圆眼睛喷壶,要把情绪从眼睛里喷出般,“艹啊!”
他能想到,无非是畸形原生家庭戏码,就是撬开天灵盖他也猜不到,许尧臣有这个身世。
子行为,让你对产生浓烈愧疚情绪?”
“那倒没有,”许尧臣拿起串烤鸡胗,就着香辣滋味道,“主要是为封你口。”
二百五拍胸脯,拍下来两片葱末,声音却很洪亮,“这你放心,他妈什都没听明白,就是给整上老虎凳,也说不出啥来。”
许尧臣皮笑肉不笑,“你就不好奇?”
顾玉琢吞口唾沫,双眼盯着他,抬手把电视静音,“奇啊,那你讲吗?”
顾玉琢干脆失语——他爹,贫瘠语言水平让他憋不出个字来,真是卧个大槽。
许尧臣简单给顾玉琢讲个故事,从父母相遇、相恋,母亲结束演艺生涯,相夫教子,到后来父亲破产、举债、z.sha。
那些十几年前记忆片段,老旧得像上辈子事——原来个人遭遇苦难多,就会在无形中将生命拉长,让你误以为,曾经伤痛早已隔世。
顾玉琢擤擤鼻涕,抹掉眼泪,闷声问:“刚才那老无赖是什东西?”
“表叔。”许尧臣给他递纸,“爸要把送过去收养人叫方泊,是方浒大哥。爸走没多久,还没等手续办好,方泊就因为意外事故也不在。当时爸律师急于结束这件事,就把收养手续办到方浒那边。”
“好奇害死猫,”许尧臣反问,“还听吗?”
顾玉琢扪心自问两秒,深情开唱:“好兄弟,心里苦你对说,前方大路起走,哪怕是河也起过,苦点累点又能算什——懂?”
——在这个争名逐利圈子里,顾玉琢像从不知道独善其身这道理。
“知道程艾吗?”许尧臣问。
“那能不知道,九几年影后,人生巅峰期息影退圈,”顾玉琢喝口冰镇啤酒,颇感慨,“啧,拿得起放得下,这才叫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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