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尽毁,身体残瘫,回去又能如何?不过是白白受那几十载苦。”
“那疯女人说得倒是不错,久病床前尚无孝子,更不用说你只是他情人,色衰爱驰转眼即至,到时候本君可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哦,是吗?”祁沉笙嘴角也上扬起来,残目之中尽是藏不住戾气。
那声音继续蛊惑般说道:“此之去,他便可于城中担当月使之位,半分不逊于尘世星监。”
“你又何苦用那人间情爱束缚于他?”
祁沉笙听罢,残目之中将将褪去猩红,顿时又重几分,咬紧齿间字字说道:“偏要如此。”
汪峦在祁沉笙怀中,自然能够感知到他情绪波动,这般立刻心道不妙,主动伸出双臂,攀上祁沉笙肩膀,顺从地倚在他身上,软声哄道:“沉笙放心……才不想去做什月使呢,只想快些跟你回去。”
星空与他们身畔坠下枝叶,手臂死死扣住汪峦身子,然后猛烈地吻上汪峦唇。
那是经历过失去后占有,带着失而复得庆幸与无法忽略绝望恐慌,他疯狂地掠夺着汪峦每丝气息,唇舌侵入到所有能够抵达柔软。
不够……还是不够……!
祁沉笙残目越发猩红,几乎连呼吸空隙都不愿留下,不住地向汪峦索取更多,将他彻底揉入到自己怀抱中。
汪峦没有丝毫反抗,他根本不敢想象,当金丝雀幻象随着他死亡消散后,祁沉笙抱着自己残破尸体,究竟会是怎样心情。
他灵雀似眼眸微垂,像是又想到什,凑到祁沉笙耳畔窃窃道:“当真给打只金笼好不好?将锁进去,只有你才能进得来……”
祁沉笙呼吸窒,抱着汪峦手又紧紧,目光却渐渐安定下来。
可藏在树冠中声音却又冷笑起来,讥讽地说道:“到底是目光短浅,竟这般作践自己。”
“你想跟他回去?就凭这般样子回去?”
说完,树间又降下道光华,其间恍然映现出汪峦死前模样。
内心愧疚与分别不舍,让他恨不得倾尽所有,去迎合祁沉笙缠吻,哪怕能给对方分毫安抚也好。
汪峦配合确实稍稍抚平祁沉笙心中哀惧,直到四周剧烈震荡终于停止,两人才堪堪停歇下来,但仍紧紧地相拥在起。
这时,树冠深处传来压抑着愤怒冷笑:“祁家孽子,百年来从未有人敢如此!”
祁沉笙却是半点不惧,他紧揽着汪峦腰身,抬头轻蔑地看向巨树:“小辈也未曾听说,那月城中有窃魂骗魄之徒。”
“住口!”那声音似乎被祁沉笙刺激得气到极点,又像是被戳中心虚之处,怒声掩饰道:“本君只觉此魂颇有机缘,还是看在你们祁家面子上,才亲自出手引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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