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峦却觉身上紧,霎时间眼前便只剩下疾疾变化星光,银色树枝在他身后坠落,而他却已陷入到个,几乎禁锢怀抱中。
“九哥,终于,抓到你。”
那样熟悉话语,在汪峦心神上,仿若烟花般绽放。
秦城深埋在梧桐树叶下年少炙|热浓情与背叛,小洋楼里名为惩罚爱囚,斯戈尔教堂中钢琴声伴着致命酒香……
切切,被漫长黑夜所抹去记忆,在那刻终于被重新唤醒,汪峦抬眸望向抱着自己人,望着他面容上深深疤痕,还有已经化为赤色残目,低低地唤道:“沉笙--”
可是汪峦没有动,只是短短瞬,他便坚定心中所想。
他不能走……他还要等个人。
即使流浪于无尽黑暗,忘记所有,甚至放弃最后归处,他也要等。
“你真不走?”这时,隐匿于树冠中声音,也察觉到汪峦选择,不满地发问道。
汪峦张张口,“不走”二字已然到唇边,却被阵突然而起剧烈震荡打断。
头:“可好像……不想去那里。”
“不想去?”冷清声音像是听到笑话,树枝间万千玉叶也娑娑,“为什不想?”
“你已无处可去,只能去往那里,也只属于那里。”
汪峦迟疑着,他下意识地在认同那声音说话,他确实无处可去,如果离开这里,便只能继续在无人星空中飘荡,永恒流浪。
可他心底,却又生出其他声音。
“你来。”
这样纤弱,几乎要被吹散声音,却引来祁沉笙发疯似回应。
他不管那仍在剧烈震荡
银桂树光芒之外,夜幕中分散于天际群星明亮异常,颗颗宛如要燃烧起来,在震动之中颤抖着,远处甚至已有三两颗,摇摇坠落,只留下仿若划破黑暗长长残尾。
汪峦也几乎无法站立,他轻飘飘地随震逐流,勉强想要依附于银桂树,却生怕会因此被送入月城,勉力远离躲开。
可那震动却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孽祸,要搅乱这方天地。就连那宏壮巨树都难以抵御,片片晶莹剔透玉叶,带着细碎银色树枝,凌乱地掉落下来。随着清脆声响,碎为地透明,又很快消散。
“放肆!”树冠中声音不复之前冷清,爆发出骇人愤怒,可这话刚落音,作乱之人便如刻意般,只听“咔嚓”声巨响,细长杖影擦过光华,却狠厉又决绝得毫不留情,竟生生劈下巨树簇庞杂枝干。
失去连接银枝,顿时轰然坠下,眼看着就要砸到汪峦身上。
“九哥--”
那是谁在叫他?
汪峦望着银桂树光芒,空空眼眸中,忽然流下眼泪。
他回过身子,四下张望寻找,那个声音似乎就回荡在某处,黑夜漫天星辰之中。
“来吧。”这时,银桂树光突然更亮几分,将那些星光都遮盖过去,冷清声音催促道:“时间到,你该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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