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峦始终都跟在祁沉笙身后,言不发,也言未劝,酒楼之上程岗,最终还是抵不过威逼,将十多年前旧事,说出来。
“素犀来时,已经在卢家做几年伙计,那是卢老掌柜还不是岳父,但他……对已经很是信任,渐渐地开始将铺子里些事交给做。”
“特别是每年云水祭祀前后,他和店中其他老伙计似乎总是在忙些什,常常整日里都见不着身影。铺子中事,便都积压到身上,那时便很是好奇,他既然连铺子都肯交给管,那究竟还有什事,是比铺子还重要,连都要防着?”
“于是便日日留意那些老伙计动向,直到有天终于寻到机会,偷偷地跟上去,却发现他们根本没有离开铺子,而是从后院中……去地下。”
汪峦继续跟着祁沉笙向前走着,听着那手杖之下,随着敲击而传来声音。
“说。”
盛夏骤雨多半来得紧,去得也快,但是这次,却始终如扯不禁碎玉银珠,自乌幕之中滚滚而落,没入那云水之中。
汪峦随着祁沉笙从云水畔起行,看着他手撑伞,手执着绅士杖,几乎紧贴着墙根,走在那条长长地街巷中。
几乎每行数步,他抬眼深深地望着所至店铺匾额,而后用手杖重重地地敲击着地面。
尽管夹杂着雨声,但手杖之下传来声音,却令两人听得那样分明。
光。
汪峦无声地叹息着,但却十分顺从地靠在祁沉笙肩上。他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已经“越界”。祁沉笙默许他可以用金丝雀,但切都必须在他身体承受范围内。
“说,还是不说?”祁沉笙似是惬心于汪峦依靠,转眸对上程岗时也越发冷厉,不待他回答便继续道:“其实不说也没什妨碍。”
窗外雨幕之中,恰逢惊雷炸响,可祁沉笙声音,却好似能够穿透那惊雷般,继续回荡在程岗耳边。
“你们在这水边街下藏鬼,便遣百十个人来,将此处掀个底朝天--凭他是什见不得光东西,也要被日头瞧上瞧。”
“咚,咚,咚--”
其实这临河街道地面有空洞回声,并不是没人察觉。但大多数便只当作是地下河道延伸,从未放在心上过。
而程岗也是自那起,疑心才越来越重,他也发觉到后院
兴富杂货,空
张家酒铺,空
卢记绸缎庄,空
回春药堂,实
……
“如何?”
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来,程岗多半只当那是威胁妄言,可偏偏面前人是祁二少,整个云川都知晓他疯名祁沉笙--
“祁二少……您,您就别逼,”程岗声音都在打颤,他最后求饶道:“这件事,莫说与素犀无关,便是与也无关啊!”
“当年,当年就是为偷看到底是什,才摸去那云水边。”
更为嘈杂雨声纷纷而落,随着又声仿若轰顶雷声响起,祁沉笙只是看着他,吐出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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