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就
而是……弱水温度!
将夜慌,忙不迭爬下床榻点亮烛灯,暖黄光晕下,眼前这张昳丽面容却冷到发青,就像是被抛入冰窖般,薄唇凉到发紫。
怎喊,人都醒不过来。
他急地都快哭,又不晓得该怎办。
直到他瞧见云谏肩头白衣已渗出点点血斑,扯开衣裳,只见锁骨上隐隐透出枚玄黑细钉,那钉子仿佛成活物般,拼命地往骨骼里钻,而属于云谏力量无形之中又在与之博弈拉扯。
他睡整整天,又入夜。
感受到后背贴着胸膛,感受到腰上还圈着胳膊,将夜重重舒口气,他转过身,在晦涩昏暗环境中摸上云谏面颊,小声喊着他师尊。
但是没有回应。
手指路攀上眼前人眉眼,俊秀眉宇皱成川字。
将夜小声喃喃:“师尊,你也做噩梦吗?”
很累,累到极致。
将夜点点头,埋首在他师尊怀里,感受着熟悉体温,嗅着岭梅冷香气息,耳边只有彼此呼吸,以及彼此心跳。
大约是蜷在安心坏境中,又或者他师尊身上气息对他来说就是剂安眠香,睡意困顿,就真迷迷糊糊睡着。
心底积压事情太多,将夜浑浑噩噩中做好多梦,睡地极不安稳。
会儿梦见他还是条小溪流时候,白鸟每日都会穿越天边七彩云霞,来见他。
将夜甚至能听见锁链激烈碰撞声,看不见,但听得很清晰。
他忽然明白什,猛地推开窗,望着天边悬挂那轮满月。
明明静谧又祥和月色却成要他师尊命东西!
将夜真恨自己太笨,他怎就忽略这件事!
明明他见过云谏每逢月盈之夜,都会化作只栖于弱水之央,囚于白梅树上那只白鸟,承受着锁链囚缚和镇神钉折磨。
依旧没有回应。
从迷迷糊糊中缓过来将夜已能感受到枕边人不对劲,脸上不再温热,透着彻骨冰寒,指尖流连到薄色唇瓣,更凉,就连圈在他腰上胳膊都冰冷地要命。
将夜轻拍他师尊面颊:“师尊,你醒醒,别睡。”
可回应他是身边人细微颤栗,浑身冰寒刺骨,没有点儿热气。
这种冰冷不似三九寒冬,并非凡间该有温度。
会儿梦见他找遍整个九天,才在寒霜凛冽断崖边看到伤重被囚小破鸟。
会儿是被红透眼眸云谏手持翎羽戮入他心窝,会儿又是自己被捆绑在柴垛中活生生被火烧死。
最后,他看见云谏站在他面前,那双温柔缱绻桃花眸凝情望着他,忽然,眼前被蒙上层红雾,他听见「嗤」声,血肉刺穿,筋膜分崩,眼睁睁看着云谏颀长手指戳入那双漂亮桃花眸中,活生生剜去琉璃珠,又在他面前被无数刀刃穿透身躯,死在他面前,而他无能为力。
将夜睡地并不安稳,他是被噩梦吓醒。
掀开眼眸时候,天色依旧暗沉,黄昏都被夜色披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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