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空洞眼眸似下子被什点亮,然后木讷讷地缓缓朝云谏走去。
这下,
云谏没那耐心同这些人解释什,却低头看着小徒弟,轻声说:“他承滴血,又以为效仿对象,自然会与有个几分相似。”
言下之意,没这个儿子,别乱想。
但是将夜都急死,哪儿还有心思想这有没?
他紧张兮兮地攥着师尊手:“下界那些人真都是他伤吗?”
如果这样,那好好天赐神脉就真成嗜血杀戮怪物,妖邪伤人,然后被斩杀,似乎是每个正义故事中逃不开定律。
于是又拼命摇头:“你别去!”
人到底在抉择刻是自私,将夜很担心神脉少年,却更担忧师尊。
但这个选择已经不需要将夜去做。
他们在这儿站会儿,那些混战中无暇注意他们目光在这刻终于瞟过来,皆因云谏出现而惊愕不已。
以那长髯汉子尤甚,他捂着截断臂膀,咬牙狠狠道:“果真是你!这妖邪就是你授意来祸害们!”
该纯澈桃花眼此刻片空洞,像是个没有情绪杀人机器。
将夜忽然想起少年在梦境中说最后句话。
他踟蹰着不知该讲不该讲,师尊确好像能猜透他在想什,直接道:“他是不是说,若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可以杀他?”
“你知道?”将夜情绪复杂:“可他是你儿子……”
云谏倒像是个无情无义,抛妻弃子渣男,不咸不淡道:“这些人杀不死他,他是神脉,除非山崩地裂,彻底坍塌,否则他就能无限生长,到最后也不见得是这小子吃亏。”
师尊不能黑化,自然也不能帮助妖邪,否则就是与正道为敌。
虽然这些正道也不见得有多正派,但说到底,正义和邪恶定义和区分永远掌握在多数人手中。
他们尊你为神,你就是神,他们斥你为魔,你便是魔。
越来越多人要云谏给个解释。
云谏定定看着神脉少年,而后朝他招手:“过来。”
云谏:“这话是谁教你?”
长髯汉子愣,立马又嗤道:“谁教?在场诸位有目共睹,若不是你以自身灵力豢养妖邪,这东西怎会长得与你如此相像?”
是啊,早在苍梧城时候,君家主就命人测过,这些妖邪并非是易容伪装成云谏模样,而像是天生就长成这般样。
魑魅无形,魍魉无依,唯有被豢养者以灵力养之,才会生出形貌。
这就是事实,这就是证据!
将夜心中凛,回头望着满地血浆碎肉,惊恐道:“所以这些都是他?那该多疼啊……”
他本来就天生怕疼,又总是受伤,来到这个世界看多狰狞伤口,以为自己多少习惯,却不及眼前这恐怖如修罗地狱场景让他震撼。
“想救他吗?”师尊问。
将夜客观道:“该救吧……他是你儿子。”
但想起来师尊儿子是修士口中妖邪,师尊救他肯定会受到牵连,他就惶恐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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