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夜晚温度很低。陆含谦胳膊在被子外放会儿,就感觉冷得慌。他伸手在旁边被子里摸摸,已经没有点温度。
洗手间灯还亮着,林言不知道还要吐多久。
这屋子是林言租,离事务所近,却冬冷夏热。
他不肯接受陆含谦任何东西,陆含谦没有办法,只得把自己东西搬过来跟着林言起住。他个享乐惯公子爷,躺在这种都没有地暖小房子里过冬,简直受罪。
上回林言出差,陆含谦好不容易抓紧机会,想偷偷把地暖铺上,结果房东多事,喜滋滋跑去给林言打个感谢电话,林言立马警告陆含谦,要自己滚出去,要别动。
对方不会再原谅他。
陆含谦心里也有个隐隐声音,在小声地倔强说,没有错,可又没有错
他慢慢闭上眼睛,不肯再去想这件事,有点像是逃避。躺良久,陆含谦辗转反侧,怎都无法入眠,悄悄翻个身,朝房间外看去。
从他角度,能够隐约看见洗手间照进来些许灯光。
只有小角,很暗,陆含谦就望着那小角灯光发呆。
林言在洗手间吐宿。
他声音很低,竭力压抑,但陆含谦还是听到。
从开始他就没睡着。
林言躺在他身边,呼吸很轻,但陆含谦知道林言还是醒着。林言没睡着,陆含谦也没有睡意。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会儿是林言跪在他腿边时,露出来那小截白皙脆弱后颈,会儿是林言冷冷睨着他,说“有时候希望你去死”。
夜色凉寒,月光透过窗帘融在地上,像捧皎皎初雪。
陆含谦静片刻,还是从床上爬起来,蹲到床头从抽屉里翻遥控器。
空调轻轻“滴”声,亮起指示灯,很快就有暖风吹出。
真有那难以接受他怔怔地想,不就是咬吗,如果林言愿意,他也可以给林言咬他只是想确认,这个人,是完全属于自己。
陆含谦想把林言从洗手间里拖出来,不管林言肯不肯,破罐子破摔地给他也来次。
把林言东西干脆利落地咽下去,说开告诉他:现在行吧,咱们俩扯平。别吐别吐,多大点事儿
但陆含谦终归还是没这干。
他盯着面前拖鞋出神,半晌,自嘲地笑笑,得吧,人家现在心里指不定多恶心你,还上赶着凑上去,贱得慌?
对陆含谦而言,今晚无疑是场畅快情I事。
但是不知道为什,荷尔蒙得到满足之后,陆含谦非但没感到愉悦,反而觉得心里像哽住什。
指针缓缓磨过十二点,林言大概以为他已经睡着。陆含谦感觉身边轻,林言趿着棉拖鞋,去洗手间。
他听着林言下下催吐轻呕声音,睁开眼,静静地看着眼前片虚无黑暗。
这种感觉很奇怪,陆含谦活二十九年,还是头次感受到。有点像小学时代犯错小孩子,逞时之快闯下弥天大错,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时,已经无法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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