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恨,就意味着纠缠不清,意味着藕断丝连,他看见个黑暗里抱着双膝哭泣男孩,也扯出丝笑来,“不恨,有事情,不是你能左右。原谅你,李泽承。”
李泽承不放过这个话题,他灼灼地逼问,“那你爱吗?”
骗过李泽承,也骗过自己,季琛没有躲开李泽承眼睛,轻描淡写地说,“不爱。”
“嗯。”
“别再问这些傻问题,记得你没这矫情啊,开学希望能见到个完整你。祝你早日康复,走啊。”
他眼睛还是那深邃,看眼,爱恨痴缠,纷至沓来。两人对视良久,谁也不愿说话。因为只要开口,就意味着所有偏离轨道痴心妄想都将化为乌有。
至少在流光瞬息之间,他们白头偕老过。
终于,季琛开口,他咬着腮里软肉,“李泽承,为去死,值得吗?”
李泽承挂着和那晚样笑,季琛原以为笑里藏是疯狂,现在仔细辨别,分明是雀跃,“值得。”
季琛握紧拳头,手里纸袋被蹂躏得簌簌往下掉屑,“但还不想你死,也不想见你。会回去上学,开学以后,你该回你尖子班就回,不要再无视学校要求。碰面也会和你打招呼,以后大家就是普通同学。”
李泽明不再追问,叹声,“小泽,你生活不全是他,听哥句劝,好好上学好好工作,以后说不定能再和他见面呢?”
李泽承不笑,拨弄着左手绷带,“哥,你不懂。没有意义,他不在,上学还是工作,没有意义。”
看他油盐不进,李泽明个头两个大,“李泽承,你到底对他做什,让他这恨你。”
李泽承却答非所问,“哥,去自首吧。”
“你去自首他就能感动,然后回来见你?”
“定。”
“哦对,这是你东西,你要嫌弃被碰过就扔吧。”
把破纸袋放在床头,强忍着不去看李泽承缠满绑带左手,季琛头也不回地走。
五分钟对话,差点要季琛半条命去
“谢谢你,季琛。”
年级第就是不去尖子班,非要待在普通班李窝着,季琛原来想不明白,现在明白。
“有什好谢,也只是不想让外婆失望。”
季琛脖颈上红痕已经好,变成淡棕色浅浅道,李泽承想问他疼不疼,却怎都说不出口。
“没什,你恨吗?”
李泽承摇头,“不是,只是因为做错,不需要他回来。”
这下李泽承再不说,李泽明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他时语塞,想许久,深深地看着李泽承眼睛,“小泽,自己错误自己承担,无论你做什决定,都不会说半句话,但是不要再轻易寻死。你也要想想感受,如果你死,这个做哥,要怎办?”
说完重重拍两下李泽承肩膀,站起身走出门。
半晌,脚步声由远及近,李泽承抬头,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季琛愣愣地看着床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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