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中光影始终不稳,摇晃起伏。
医生带伤左臂已经从绷带处渗血,毫无所觉地蹭在她腰间,衬在雪白上,是触目惊心,又甜媚溺人红。
轮椅在冲击中向后撞到墙,反而变得
她原本悬于手术台上,被医生紧拥着缓缓下落,他声音烧成灰,额角脖颈尽是青色筋络,不断压抑地哄慰她,要宝宝放松。
她眼泪不断地掉,泛红手指抓紧医生,迷迷糊糊还要哭着追问他为什。
她尽力在放松,拼命不要为手术紧张,为什医生还在不厌其烦哄她。
直至某秒,医生已然发音艰涩咽喉,答她个字:“紧。”
手术台上被浸透少女也是在同时间,彻底投进烈火中。
沈禾柠没有亲眼目睹过薄医生做手术,但这个时候,她自己就是他病入膏肓患者,把身体,跌宕到尽头情绪,甚至生死,都全权交给他。
空间并不狭小,可莫名拥挤,空气稀少得呼吸都难以维持,她处在自己专属手术台上,是薄医生绷到灼人双腿。
她病情危重到分秒也不能再拖延,无论是她还是医生,都已经在此刻这个状态里撑到极限,坚持不下去。
直都半掩在阴影中,从未彻底,bao露于她眼前那柄锋锐手术刀,终于撕掉最后包装,像在火中灼烧过,带着愈演愈烈温度,在她最严重患处触即发。
这场于她而言异常盛大手术开始之前,她双手颤抖着拿出那个自己提前准备好医疗用品,为医生使用小小塑包片,医生看到,他嗓音有些失真,沙哑又含着很低笑,问她:“这个对吗。”
手术刀终于被执刀者狠下心,割入她急待治疗无助患处,刮过脆弱灼红,没有麻药,他自己却是这世上对她最有效利多卡因。
遇上瑟瑟阻碍时,她明明是被医治人,却忽然间格外清醒,生怕医生心慈手软,泪蒙蒙抱住他,鼓足勇气,将自己压得更低。
而医生染血眼睛不愿被她看见,他也在战栗,低头咬住她颈侧,含混念她名字,手术刀短暂停顿以后,突破至深。
沈禾柠第次动大手术。
精神上麻药溺毙着她,她完全失去自控力,眼前阵璀璨阵花白,整个人如同从滚水中捞出,汗不停顺着额角和脊背往下滚落。
她意识大半都是空白胶着,时不懂他意思。
医生比更刚才更嘶暗:“给带换衣服,那抽屉里,有没有拿。”
她确实拿,但依然没有醒悟过来其中差别,直到她乖乖交出抽屉里那份,屋顶灯光眩晕着晃过她眼睛,她模糊捕捉到角落里号码标识,才突然明白,面红耳赤地咬紧牙关,喉咙深处挤压出轻微呜声。
明明之前用手触碰丈量过那柄独无二刀,结果……还是手术经验太欠缺,没有买对。
但她没有机会再分心去想这些,全世界能够牵引她心神切都在某刻凝固住,继而轰响着崩裂,全部倾倒在医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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