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日复日,按照过去经历,已经足够他被放弃十几回,她头发都从傻傻羊角辫,长到可以垂到肩膀上
他从那天开始再也没开过口,不说话,没有表情,拒绝沟通,封闭在空荡阁楼上,如同把自己永远关进那个被放弃黑暗破屋里。
然后他爷爷和父母,因为他这种所谓心理疾病无法治疗,长时间看不到好转,彻底失去耐心,不再踏足阁楼,要新孩子,第二次把他放弃。
他十岁出头,日复日困守在那个空荡阁楼上,成薄家不能提起,人人生畏怪胎反骨,他狭小世界里窗户扇扇关闭封死,黑暗像长满獠牙恶鬼,将他吞没殆尽。
直到某天,意识里最后点光亮也要消亡之前,他太久没有过声音房门突然被敲响。
双稚嫩到随意就能捏碎小手,手背带着软绵绵小窝,胆大包天,摇摇晃晃伸进他漆黑到不见五指囚笼里。
帮你早点认清现实,免得梦长就醒不过来,耽误更多时间,你还沈禾柠自由,对她来说也是解脱。”
他甚至意味深长,带着为薄时予好而不被理解口气:“时予,早点放弃是好事。”
薄时予右腿阵阵剧痛,也难以抵御胸腔里被绞磨着疼。
他少年时候经历过次有预谋绑架,对方是薄家当时最大竞争对手,兵不血刃商场斗争里,他们穷途末路,被薄家逼到生死关头,退步就是倾塌,于是不择手段绑架他这个据说最受重视孙辈。
那些人想逼着掌权老爷子认输投降,换孙子安全。
她仰着巴掌大张脸,眼睛汪满水,不管不顾张开手臂抱住他腿,轻声叫:“哥哥。”
明明素不相识,却好像是奔他而来。
他排斥也害怕这种突如其来意外,反复把她赶走,从房间里像拎着小鸡仔样丢出去,换做以前别人,不需要这多次,很快就会冷下脸,不敢再沾他边。
她却仿佛不知道疼,就算被他失手捏出伤来,也还是锲而不舍抱着她那些廉价,自己奉若珍宝小零食小玩意儿,巴巴地堆到他门前,小动物似蹭着门,奶里奶气不停喊哥哥。
他长达将近年时间,没有对她说过句话,等着她放弃。
然而接下来薄家给他,是长达两天漫长考虑,以及最后放弃。
整个家族放弃他,连同他爷爷,父母,无论是否经过挣扎,结果都还是统战线地选择要这场斗争胜利,把他生死推到可有可无位置上。
如果能活下来当然好,如果不幸出事,那也是为家族牺牲,儿子,薄家人还都年轻,再生就好,又不是非他不可。
是他自己遍体鳞伤逃出那个地方,被追上时候,对方因为筹码失效,已经失去理智,门心思要他命,恰好警方也赶到,他才活下来。
被送回薄家以后,爷爷父母都来像什都没发生过样嘘寒问暖,做着事后补偿,认为他应该理解,尽快揭过这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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