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摇头,锐利看他:“三个月期限?人家女孩子年纪小,心性还不定,就算跟你玩阵,撇下之后也能轻松再找别人,世界精彩得估计要不几天就把你忘到脑后,
午后日光有些偏斜,光线折在薄时予脸上,五官像被硬生生切割,半阴郁半清明:“爷爷,你知不知道为什拖着条残腿也要接手公司。”
老爷子愣。
薄时予作为孙辈,还是个腿废残疾,当然头脑再好也不是继承人首选。
当初公司动荡易权期间,薄时予腿伤刚才恢复点,按理说正是最痛苦时期,加上学业和医院工作,对他来说已经过于难,然而他没有犹豫地坐着轮椅,出现在这个斗争权力场,直至让其他上辈同辈相继出局,个人大权在握。
薄时予漫不经心地笑:“如果不掌这个权,成个困在病房里废人,以后柠柠受欺负,谁能护着她。”
不见这多人?”他低声训斥,却犹如纵容,“就不能让省点心。”
任父受不打击,第个起身离开,任家叔婶更不能随便在薄时予家里造次,任母拽住任暖手腕往外走,把她弄得哭腔喊疼,边往外去边回头看薄时予,没得到他丝目光,剩下薄家人更噤若寒蝉。
今天到场人都心知肚明,薄时予外表太有欺骗性,年轻身残,温和矜雅,这样掌权者肉眼可见好拿捏。
但实际上动起真格来,他手段是整个薄家几代里也没人能比狠,毫无人味儿,上手术台面对再多惨烈也没波动,生意场上简直是冰冷屠戮机器。
前秒还温文含笑,下秒可能就手起刀落。
“任家还活在梦里,单凭他们早就不能影响,坐在这个位子上,”他眼中透出偏狂恣意,“就是为让柠柠为所欲为。”
老爷子眼瞳紧缩下,张张嘴,渐渐觉得事态严重,发展又太快,远超出他预想。
他顺口气,残酷道:“时予,真正活在梦里人是你,你梦比别人更极端更不现实,上次谈过那些话,你应该不用再重复。”
薄时予没有否认,唇边笑痕反而加深,眼底有血丝攀爬上来,交织成网。
“这场梦提前定日期,”他说,“倒计时开始之前,怎陪她玩,都是自己事。”
任家就算旗鼓相当,也不敢真当面招惹他。
薄家老爷子连说几声“好”,也从沙发上站起来:“时予,出来跟爷爷说句话,总归不是什过分要求吧。”
沈禾柠知情识趣地从薄时予腿上下来,心口被连续变奏心跳震到胀疼,她乖乖站到边,薄时予眼神在她脸上凝片刻,沉默地转动轮椅,跟老爷子去向外厅。
离沈禾柠越远,腿上和怀里温度就越是消散,直到剩下片空荡凉。
老爷子背着手站在大门前,目送任家气急败坏走远车影,肃声道:“时予,你是不是太随性,不满任家所为可以,但他们面子就完全不顾?公司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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