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禾柠低头看着她,句话都没说,只是怯怯地缩缩腿,弱不禁风抱住自己,细白手蹭蹭眼尾,时机绝佳地抬起头,随着动作,行泪从眼眶里滑出来,晶莹剔透地往下滴,完美落入薄时予视野中。
她咬着嫣红唇肉,巴掌大脸上故作坚强,轻声说:“哥,你别怪她。”
许棠动作僵住,下步要说话完全卡在喉咙里。
沈禾柠泪说来就来,还掉得极其美感,圆润剔透泪滴闪着光,顺着脸颊点点滑落。
她在病床上蜷成小团,乖乖望着薄时予:“只是差点摔坏腿而已,不算什,许学姐如果被追究,名声就会受影响。”
掩住眼里怒意,要是现在薄时予没在,她马上跳下床就去抽许棠两巴掌,敢算计她她从来不会手软,哪怕不计后果,不管得失,她也会计较到底。
但哥哥在,她只能是最善良宽容小可爱。
比茶吗,谁不会。
许棠知道这是她唯机会,刚才警察已经找她问过话,接下来就要去学校取证,但到底追不追究完全是薄时予句话事。
她颤巍巍去勾男人裤管,嗓子哑得不成句:“薄先生,真不是做,是那个助理擅自做主,去那上面是想挽回,你相信……”
许棠已经彻底不认识沈禾柠,好个“只是断条腿,而她失去是点名声”,她张口想再抢过话头,沈禾柠则捂着假伤脚腕,无助央求:“哥,你放过她吧,她刚才不小心来捏这只脚,太疼。”
薄时予隔着段不远不近距离,笔直注视沈禾柠,视线跟着那些泪滴,在她脸颊上寸寸刮过,镜片后勾翘双眼看不出半分情绪,只是略微抬下手。
江原立马把许棠扯起来,远离沈禾柠。
薄时予意义不明地笑笑,声线里那点哑好像难以再剔除掉:“记得鼓掌那次,是为你头顶上赶不走只飞虫,既然你印象这深,不如学学它会扑火,敢做,就必须承担后面所有责任。”
他甚至露出点温柔神色:“毕竟你付出只是未来前程而已,但小朋友差点
“们,们之前也见过几次,跳舞你不是还鼓过掌,”她抬着脸,角度找得极好,最惹人心软样子,“和你不是陌生人,真是被连累。”
许棠哭诉完,才敢把视线放到薄时予脸上,正对上他黑沉无底双瞳,他戴副浅金框眼镜,身上是白色衬衫,明明副温文镌雅学术气,可浅淡目光能把人洞穿。
她缩下,不自觉后退,转身去求病床上沈禾柠,伸手就抱住她腿:“学妹抱歉,没管好底下人,你生气委屈就骂吧,只要你能消火,不管让做什都行。”
许棠坚信,以沈禾柠那会儿摔她化妆箱举动,现在吃这大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要沈禾柠发火,她立刻就会变成弱势可怜方。
没有男人会喜欢歇斯底里女人,不管真相如何,沈禾柠都会遭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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