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
“还没,真没。”
“是不愿意想还是不敢想?”
彭小满笑,“有点复杂。”
老班忍不住笑:“还能有多复杂?”
“叫你来,不说你说谁。”老班将笔记本屏幕朝彭小满掰掰,“在做个Excel,整理下咱们班高考志愿,你那时候也没在,表也就没填,叫你过来先给你看看。”
彭小满犹豫着没看,“能看?这算个人隐私不?”
“看吧,下回班会也是要贴在班里。”
彭小满凑近,老班替他滚下鼠标,自上趋下地番浏览。
“好像,”彭小满眨眨眼,“好像目标全都是本重点。”
色外严上加严,甚至能理解夏建军那样老师,那种沾满个人得失与功利自矜。
因为即便是现如今,再反复强调教师行业奉献姿态已经很过时且老土,但教书育人,桃李遍布,使人学有所人,确是功德,被允许骄傲。
彭小满不由得将自己和彭俊松勾连起来并划进老班门下桃李之中,面未老先衰似感慨命运啊命运你真神奇,面感到几不可查羞愧。人惯说代更比代强,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在自己这儿,这话貌似要反着说才合情。
“你爸爸还好吧?”
老班停下敲击动作,摘花镜挺起腰身拧拧,从旁侧问得迂回。上回给苏起他爸弄个软组织挫伤,腰肌本来就有点儿劳损,搞得到现在还没完全见好。
“说不好。”
“那就换个说法问你,也不是在质问你,就是单纯解你想法,你今年是打算继续拼拼,还是暂时,就不做什打算。”
彭小满没能立刻回答。
周末休息那天,彭小满低三下四地央他,腾出半天空来帮他收拾整个租屋卫生。按他奶奶电话里面面俱到嘱咐:柜里羽绒被要再晒,垫单枕套并要换要洗,凉拖薄被要收进箱子里不许个外头摆着,火桶电暖灯拿下来擦干净用起来,这月煤气水电费去银行柜员机上交掉,趁着有空去剪个发,好好吃饭。
彭小满家洗衣机搁置在天井拐角,搭张灰扑扑雨布,小容量单筒半自动,搅净所有待洗物什,分三次。天井面积太小,晒开显然面积不够,筑家塘内又违建层层难见阳光,李鸢便把他部分甩半干床单端回家,铺开上床单,伸出
“基本都是外省。”
“都很……”
很什呢?彭小满不知道要如何表述。
“你呢?”老班重新架上花镜,“你那栏还没填上,考虑过吧?”
“还没。”
“早就去学校上课。”彭小满摸摸鼻子,“但爸特别重感情,肯定得缓挺久,虽然打击很大吧,但和他也……怎说,以前也做心理准备。”
“还是太突然。”老班陈述,并非疑问。
“嗯。”彭小满笑笑。
“点到为止,当老师不多说。”老班拍拍膝盖,“说正经,讲讲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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