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鼓励人方式真是……别具格”彭小满三步并作两步,书包里书本哗哗作响。经过李鸢身边时,蔫儿坏地撞他记,又立马提速超他,抬脚吧嗒吧嗒往楼上蹦,“诈你呢还真等,傻眼吧?”
李鸢看他背影活像跳跳虎,跟着跑起,笑:“智障。”
班里,老班正间歇性发飙,门板敲啪啪响不算,嗓音更是出奇亮烈,宛然师出韩红:“迟到!家住远迟到,家住近还迟到!搞什?跟过不去是吧?通报在小黑板上记名字很光彩是吧?还有人记黑板还敢给写隔壁班人名字!亏你们想出来啊,要不要点脸还?”
“嗯,与君共勉。”
等卧室里渐渐没声,只剩匀静两股呼吸时,已经近三点。
早起竟是派二人转式兵荒马乱。彭小满难得睡在李鸢身边,出奇沉且安稳,最近梦里常常光临些明灭不定空幻事物,作烟云而散,六点十分手机闹铃响三遍,眼皮动也不带动;李鸢略有丁点儿宿醉,睡前又像抽走烦忧似坦露些淤积着什,睡得更熟,愣是彭小满掐他三四下才肯慢悠悠睁眼。
等猛然有“这把要完”意识,俩人才唰唰坐起蹦下床套衣服,六点已至五十分,天色大亮,离早读开始还剩整半小时。
刨去打出租飚去鹭高十五分钟,剩半儿十五分钟,刷牙洗脸上厕所收拾书包吃早点,李鸢捎带手还得五十米冲刺上楼,替努努倒好猫粮再飞奔下来。所谓生死时速,势如闪电,不过如此。
直疼痛青春文学。”彭小满直乐。
“然后点就是,努力不和分开,让看到你努力。”
彭小满戳他肋骨下:“那你回头考上也不能把你录取通知书撕吧?异地可没招儿,也不能跟着你去复读啊。”
“异地不叫分开。”
彭小满接话茬:“叫高危恋爱。”
等彭小满叼着个刷辣酱烧饼筑家塘门口拦出租时候,李鸢扶着电线杆子喘如老狗,眼前噼里啪啦炸着金花。好容易拦辆交班空,彭小满连嘱咐三个快快快,也不知道师傅是儿子没考好还是领导扣工资,比他还横,嘎巴掰后视镜:学生不学着早起,把车飞起来要不要?!
气,还没处说理儿,人说句句不错。
俩人下车进鹭高,炮仗烧屁股似小跑进教学楼,离早读打铃正巧还差分半。讲道理,李鸢腿长且素来爆发性不错,这点儿功夫口气飚上六楼,不算费劲;讲道理,彭小满心肺功能本来差,按这个速度漂移,容易被人横着抬出鹭高去。
“你先上吧。”彭小满撑着膝盖,指指楼上:“腿短。”
“腿短可以频率快。”李鸢便降速,站在平台上等他,不在乎迟不迟到。
李鸢轻轻笑。
“哎,你知道异地里有成?怎觉得就没成呢?都是……最后不欢而散,落不着好。”
“肯定有。”
“那也是小概率吧。”
“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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