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枪口当胸,以为能见血封喉,等呲出水来才发现是个玩具枪,气势陡然削半,肃杀范儿清空全无。
家长也尴尬,回去抄皮带操扫帚也没个说法儿,惯常都是“臭小子过来看看你这次考!”,得改成,“臭小子过来你听听你老师说!”。没实锤,训人都虚,边呵斥边琢磨边强装冷肃地打着磕绊。
捡便宜是学生,再怎给顿劈头盖脸臭骂,最后都能以个直捣黄龙且怼得家
彭小满这几天,见李鸢尤为尴尬,事出那天端午,被他和游凯风撞见自己背着人哭兮兮傻样儿。
其实那天李鸢压根儿就没想撞见,琢磨阵,心说看破不说破吧,权当没瞧见,悄没声儿地走算。哪成想他忘手边还游凯风这猪队友呢,跟他打个眼神示意离开,看对方然点头从容比OK,原地,扭脸就撞人码着煤球杂志啤酒瓶杂物堆上。稀里哗啦阵动响陡然响在巷里,掉下来只哈啤酒瓶,碎成地翠绿剔透小块儿拼图。
彭小满活像党特工,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得像天线,警觉机敏犹如黑猫警长,登时朝着二人方向偏头:“谁?”
“次奥……”游凯风跺脚翻眼盖,衣领竖,耸肩入戏,转身压着嗓子小心谨慎道:“洞妖洞妖,是洞拐。”
洞你妈。李鸢巴掌盖他后脑勺上。又觉得彭小满那个鼻音浓浓黏重声音,有点儿可爱。
对于相当人而言,高中美妙之处,不仅在于情感萌芽,校服操场篮球笔记,晴空与雨季皆有,什话都可说,但什话都还没说那样好。更在于目标纯粹方向单,利益冲突细小而幼稚圆钝。若无意外,只看大概率,则始终都能保持份不必时刻明说荣誉感与归属感,大于家而小于国,给人以刚好保护与安抚。
相仿年纪,做相同作业,听相同课程,挨相同批斗,吐槽相同老师,或是好死不死,喜欢上相同那个眉清目朗小同学;害怕或是畏惧东西也相同,害怕体测长跑,害怕老班句“从某某开始来上黑板”,害怕试卷签字,害怕万恶腐朽,挂羊头卖狗肉——
家长会。
鹭高还真就要和别人不样,旁学校,就拿青弋八中来说,那次次家长会都是得开在期末考试后头。成绩出,张年级排名做成张得翻两次才看得到底excel,开诚布公往投影上亮,家长就跟股市股民抬头盯着大盘似,心悬在扁桃体,看自己家熊玩意儿那列,涨停还是跌停,清晰明。班主任就是高级操盘手,己之身,负众家之股,碰上甩手不管把小孩儿全权托付给学校,那就成个游戏代练,得操卖白粉心。
鹭高非就要开在期末考试之前。这就很尴尬。首先是班主任尴尬,筹码空空没得开场,惯常都是“来各位家长,请看们发下去这次期末考试成绩”,生给拐个弯,改成,“来各位家长请看们发下去平时作业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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