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名扬并非毫无察觉,只是他选择用温馨假象蒙蔽自己。
但好在,燕名扬做任何事都会留手。
不知过多久,燕名扬撑着扶手从椅子前站起来。
他没有想到别、更好办法,只能冒险赌把。
沈醉在公寓门口装摄像头,原则上能拍见对门人。但燕名扬赌他不会再看。
燕名扬其实不怎吃得下,但不吃饱是打不仗。
或许是为体现人文关怀,送来餐具包装纸上还印着“阖家团圆”字眼。燕名扬面无表情地往嘴里塞着食物,机械地咀嚼吞咽。
他并无胃口,甚至越吃越恶心。
小菟今晚吃什。
他还在这家酒店里吗?
“知道。”沈醉想想,“等年过完,会给小安和胡涂包个红包。”
“嗯。”刘珩又道,“只是提醒你下,说不定燕名扬已经统给过。”
沈醉心里冷哼声。
要是自己没有跟燕名扬闹掰,燕名扬肯定会给。
他向来八面玲珑,送礼包红包这种事,怎能少得他。
“你看新闻吗,《失温》今天票房很不错。”刘珩说。
“还没来得及。”等待许久,沈醉现在倒没有特别激动。他说着又想起,“《春栖》呢?”
“作为文艺片,还可以。”刘珩开玩笑道,“总归不会让燕名扬投资赔本。”
沈醉正嚼着西兰花,闻言顿下才干巴巴道,“哦。”
他不打算在大过年告诉刘珩自己跟燕名扬闹掰事,免得惹人烦心。
沈醉还要回公寓收拾行李呢,他在那间书房橱柜上放不少东西。
橱柜背后便是燕名扬另间公寓,那是个守株待兔好地方。
燕名扬在屋里踱几步。他神
燕名扬加快进食速度,大口往嘴里塞着“年年有鱼”。他疯狂地咽下最后口鱼肉,攥着筷子手绷得青筋,bao露。
食色性也,吃往往能,bao露人本性。燕名扬引以为傲体面和风度,终于在沈醉离去后年夜饭里碎得干二净。
他撕毁餐具包装纸,满眼猩红地靠在椅子上,呼吸急促且沉重。
燕名扬感到血液里流淌着股残忍而蓬勃生命力,让他难以平静下来。
沈醉会离开,是件冥冥中有预兆事。
“知道。”沈醉很不想提起燕名扬,便换个话题,“夏老师生日什时候办?”
“十五。”刘珩说,“就在北京。”
“好。”沈醉打算先回趟上海,把东西从燕名扬公寓里搬出来。
“到北京后联系你。”-
这晚在酒店订餐,除沈醉,还有燕名扬。
刘珩似乎正在家宴上,电话那头十分嘈杂热闹。
“对,有件事得提醒你。”
“什?”沈醉问。
“过年记得给手下人发红包,从前都是公司帮你发。”刘珩笑声,“你刚签去裴延公司,他未必想得到。”
沈醉安静听着。他不太在这种事上用心思,所谓“从前公司帮忙发”,实际上就是刘珩替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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