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亚察觉到后背痛意,却并没有躲开,他抬头看向游阙,面容在灯光下万分苍白,语气却十分认真:
“杀他。”
说是杀,也不恰当,剁碎喂狗也许更准确些。
那瞬间,游阙清楚看见桑亚身上泄露出冰冷与杀意,时愣在当场难以言语。雌虫却伸手慢慢抱住他,指尖冰凉,身躯颤抖,就像漂浮在水面孤舟样无依无靠:“游阙,恨他。”
“恨不得他死千遍万遍……”
桑亚简简单单几个字犹如晴天霹雳,将游阙砸得懵,大脑片空白。他瞳孔收缩,度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什被摘走?”
桑亚察觉到游阙僵硬,在水流中转身看向他,浴室内雾气朦胧,他们谁也看不清对方脸,身体却好似下子凉个透彻,由内而外,热水浇在身上都无济于事。
“翅翼被摘走。”
桑亚不知道自己为什还能这平静,他面无表情攥住游阙手,慢慢移到自己后背处,声音哑得不像话:“你见过南部雌虫翅翼吗?”
“翅翼很漂亮,很多雄虫都想收藏。”
无用,更何况他还杀害雄虫,更是犯下弥天大罪……
在这个以雄虫为天时代,桑亚都不能确定游阙是否会真不在意,但纸包不住火,总有瞒不住天。
他艰难吐出几个字:
“那里……”
“是翅翼……”
“但你不能怕,游阙,你不能怕……”
任何只雄虫如果得知自己伴侣曾经亲手杀过雄虫,或多或少都会感到害怕,桑亚如此邪性,焉知哪天他不会杀游阙。
桑亚伸手抱住游阙,力道前所未有紧,仿佛是担心对方推开自己。恍惚间好像有什灼热液体从他眼眶掉落下来,只是混着水
“真可惜,没能给你看看翅翼……”
他们翅翼流光溢彩,美不胜收,被喻为是虫神恩赐,可就是这样美丽翅翼,却引来数不清灾祸。
桑亚自嘲扯扯嘴角:“你当初不是问为什要离开南部吗?在军部时候不小心得罪个贵族雄虫,他趁着在战场上受伤住院,买通医生剥掉翅翼,这道疤就是当时留下来……”
游阙闻言忽然从头到脚都凉个透彻,他猜到桑亚定是得罪什仇敌才迫不得已离开南部,却万万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故事,桑亚翅翼居然是被活生生剥下来!
游阙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指尖无意识收紧,甚至攥得桑亚有些疼,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那只雄虫是谁?”
桑亚声音苍白无力,就像个身处皑皑冬季人,只能努力用想象和回忆描述那个早已逝去春日。
游阙闻言这才想起,这个世界雌虫都是有翅翼,大概率就在肩胛骨位置。他不自觉停下亲吻动作,心中莫名有种不祥预感:“你翅翼怎?”
在战场上受伤?还是……
“被摘走。”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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