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锥儿不好太拗,就坐,这时三奶奶看见老太太搁在炕头上玉镯子,眼睛亮:“哎娘,这和们三爷腰上新挂那个样,”她稍有些笑模样,昂着头,吊着脸,有大家户姑娘傲慢,“他孝敬您?”
老太太愣下,立刻去瞧许锥儿,许锥儿不会装假,红着脸巴巴看她,模样怪可怜人,老太太心里有数,怔怔,对三奶奶说:“明儿你让他上这儿来,有话和他说。”
打这儿开始,许锥儿就有点浑浑噩噩,埋头给老太太揉着腿,听那两个奶奶你句句地闲话:“……可凶,周边几个镇子都遭抢!”
“不会抢到们这儿吧,”三奶奶显得忧心忡忡,“娘舅教人捎信儿来说,他们领头使两把匣子枪,百发百中,绰号双枪将。”
“哎听人说啊,这个土匪头子……”二,nai奶挺不好意思,左右看看,拿花帕子捂着嘴,“不碰姑娘,专糟蹋小子!”
许锥儿到时候,老太太正在屋里吃糖水,看见他,不像和别人那样端着架子,而是很随便,招招手,让大娘给他也盛碗。
糖水里有莲子、红枣和银耳,许锥儿心不静,没动勺子,正要往外掏镯子,老太太瞧他眼,亲娘似地端着他下巴:“嘴怎,肿成这样?”
提到嘴,许锥儿脸下红得不行,下晌,他和大爷头对着头,说几句话就亲会儿嘴,黏黏糊糊,厮磨很久。
老太太是过来人,看就明白,没怪他不检点,倒有些好笑:“老话儿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真行,自己树自己用上。”
许锥儿让她说得臊,低头把镯子从怀里掏出来,那东西路贴着他里衣,焐得热乎乎:“老三……把这个落俺屋,俺不好去还,”他扭捏着,有点撒娇意思,“娘,你替俺还下呗。”
许锥儿捏腿手陡地停下,从小板凳上直起身,惊愕地看着她。
“真不要脸,”三奶奶随着说,像是厌恶,又好像有那点儿兴奋,“作孽哦!”
许锥儿心里头有把火在烧,烧得他口干舌燥:“那啥……”他把嘴唇抿又抿,“男和男……咋糟蹋?”
屋子女眷全往他这儿瞟,静片刻,哄堂大笑,老太太皱起眉头,仿佛
这样丫头谁不喜欢,老太太接过镯子,脸嫌麻烦样子,口气却很宠溺:“好,替你去还,哎哟,老胳膊老腿儿,还不得闲。”
许锥儿口气松下来,憨憨地笑:“那娘,”他搬过小板凳,在她炕底下坐好,“俺给你揉揉腿吧。”
老太太最喜欢他揉腿,手有劲儿,边揉,俩人有搭没搭地说话,忽然,外头呼啦啦有脚步声,是二屋、三屋,小丫头们扶着,款款地进来。
“哟,大屋也在哪,”二,nai奶看见许锥儿,回头朝三奶奶挑挑眉,“真是巧!”
许锥儿看她们来,起身就想走,被老太太拉住:“走什走,”她给他撑腰,“都是儿媳妇,坐下,起说说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