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还不是回家,有什区别,”陈岸脸皮厚度惊人,“还是说,你准备让小笛看见在你脖子上干什?”
容斯言沉默片刻,终于忍无可忍,抓起烟灰缸砸他。
陈岸偏头躲过,烟灰缸砸在身后门板上,发出清脆碎裂声。
“这就受不,”他轻快道,“万有天让你给唐小笛当后妈呢,嗯?你是不是要气死。”
作者有话说:
容斯言也懒得避开他,就算他躲着不让他看,有用?
他沉默片刻,回复道:【不用,谢谢关心。】
邵茵很快道:【真?看你刚才被带走时候好像不太对劲,你是不是得罪什人?】
【没有。家校委员会点事,已经处理好。】
邵茵似乎仍旧有些不放心,她发条语音过来:“如果有困难,可以告诉,会……”
“你又欠许多。”
容斯言像只炸毛白色小狮子,衬衫凌乱,领口敞开,依稀可见锁骨上有淡淡吻痕。
他缩在沙发里,不发言,手腕和手铐连接处因摩擦而泛红片。
这些欠债数目对他而言已经麻木,千两百万和千三百万没有任何区别,那还不如随自己性子,起码砸点东西能让他畅快片刻。
他感觉自己掉进个看不到底深坑,不知道什时候触底,也不知道地底是荆棘还是岩浆,抑或永无止境循环空洞。
泄愤。
陈岸脸若无其事,权当耳旁是演奏乐。
下属们自然也装聋作哑,个比个演技精湛,作出全情投入架势,热烈讨论四季度预算和策划方案。
老总要金屋藏娇,谁敢说什?
下属们也只是暗地偷笑,看来美人还挺泼辣,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向来无往不胜陈总也有折在石榴裙下天——
当当当!把子支持!
容斯言还是那句看不出情绪:【不用,谢谢关心。】
刚打完,手机就被抢走。
陈岸把手机关,淡声道:“休息会儿,等会儿跟去吃饭。”
容斯言:“要回家。”
回家是个让人心安词,家是防空洞,是避难所,是可以让思绪惰怠漂浮潜水舱。
只知道,自己在不断地下坠。
陈岸略微有些心软,把手机丢给他:“有人好像找你找得很急。”
屏幕上显示出七八条微信消息,还有未接来电,都是邵茵发。
容斯言点开,每条都是邵茵在焦急地问他,到底发生什事,为什不回复,要不要报警。
陈岸在左侧看着他,从他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屏幕上文字。
会议结束,陈岸回到办公室,看着满屋狼藉。
撕碎纸张,四处飞散抱枕,七歪八扭桌椅板凳,碎裂玉雕瓷器……
凡是手头范围内能够到东西,通通没能幸免。
陈岸抱着胳膊,慢条斯理四下巡视圈。
铜鎏金拜财神像,九万;象耳衔环羊钮盖瓶,三万;端石螭龙纹石渠砚,十四万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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