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问问你怎看出来?”
“手。”乔奉天往他右手上指,“看最近没事儿你那俩手指头就跟无处安放似并在块儿碾,没事儿就在那儿搓,还有上次去帮你家做扫除,找两圈都没找着烟灰缸在哪儿。”
“宝贝儿。”郑斯琦眉心皱,说半假半真,“你现在去学犯罪心理学还来得及,要不觉得你太屈才。”
“你起开。”乔奉天往他肩上推,特没辙地失笑出声,“先明说啊,戒烟你要拖泥带水出尔反尔什可没意思,真要戒就好好戒,监督你。”
“戒不掉怎办?”
不爱惜自己身体道歉。”乔奉天被郑斯琦盯得特想发笑,挣脱手上桎梏,把两掌往他温暖腋下(?)插,“等看完干儿子,你陪起去拿行不行?”
刚深秋转凉那会儿,郑斯琦便开始时刻关注着乔奉天手变化,重点保护牢牢观察,不让着凉不让触凉水,说关怀备至细心入微也不为过。且不说皮棉鸭绒,乱七八糟手套就买七八副,药膏护手霜电暖袋汤婆子更是置备堆,又从郑斯仪学不知从哪儿道听途说来偏方,说樱桃泡酒擦手防治冻疮,去进口超市拎回整箱。秋冬早就樱桃过季,乔奉天都不知道他是跑多少家才买到。
上周开始飘雪,右手食指冒个发痒小块红斑被瞧见,心疼郑斯琦把指尖在手心里牢牢攥紧天。
乔奉天偶然也觉得他保护过度根本不至于,但更多时候,是幸福不知所措,满心满眼喜欢感动,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深冬能如何,即便自己是铜铸铁打,在他掌心里,恐怕也要暖徐徐融化成滩。
“点名让你给干儿子起大名。”乔奉天手上是郑斯琦手套,戴着有点偏大,“你有什高大上想法,文化人?”
“结果你还没戒出个所以然就跟说成不,能不丧?戒不成就说明你意志力不行,你原来在心里原来百分儿。”左手横刀划,“戒不成那就得咔—扣十分儿。”
“合着就不该没事儿找这茬儿……”郑斯琦叹出口白汽,伸手摸摸眉毛,再把乔奉天围巾滑下来边掖回衣领,“要成呢,给奖状不?”
郑斯琦没开车,和他并肩压着路薄雪,“要是起太文绉绉,怕杜冬他不喜欢。”
“你放心。”乔奉天边说边笑,“越是杜冬那样肚子里墨水不多越想给孩子起听起来劲劲儿大名,附庸风雅你懂不?反正他也听不懂,什好词好句你就拿来用,随口诌呗。”
“亏杜冬诚心诚意拿你当老铁。”郑斯琦笑得呛口凉风,抬手捂着嘴巴小声侧头咳半天。
“咽还在疼?”乔奉天咳实打实,挺怕他先前持续咽痛问题因由在于肺和支气管,忍不住问,“你最近悄悄在戒烟呢吧,下定决心不掺水那种?”
郑斯琦愣,过好会儿才脸懊丧地转过头来望着他——看破不说破,江湖规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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