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说不是假话,没愚人,不开玩笑。
“你……”郑斯仪咽口,蹙眉吸口气,几分无所适从,四周环视圈,“正经说事儿,你他妈别跟玩儿苦情这套……”
郑斯琦有时候觉得,能被打顿解决事儿,根本就算不上事儿。却往往是在味寡言沉默中,事情才会往不可预料方向,不可控地发展。郑斯琦坦白之前猜想诸多状况,各式骤雨,bao风里,他怕郑斯仪不言不语,他怕郑斯仪根本不信。
第步求稳,如果连沟通都无门,往后就不存在被理解机会。
“没有。”郑斯琦快速地笑下,“是认真。”
你妈!”
郑斯琦前秒还在跳脱希冀郑斯仪这卯足劲儿巴掌舍不得落下来,下秒就被伴着利亮声响巨大疼痛带偏脸。眼镜托滑下鼻梁摇摇欲坠,郑斯琦抬手顶回,闭眼定定被扇晃神。
太久没被这点儿情面不留打,疼痛印象淡而模糊,乍然再切身体味次,总是要蒙圈儿会儿。
他抬头直视郑斯仪,他提醒自己不能表现出点儿摇摆不定弱势来。
“再给你个面子,你听好,你赶紧麻利把刚才那些四不着六狗屁话给收回去!”郑斯仪神情冷肃,伸手指着郑斯琦鼻尖儿道,“给收回去!”
“你不要跟强调认真这个词!”郑斯仪倏然抬头厉喝,盯着他脸上掌印,“你不要嬉皮笑脸!你不要到面前来搞副和平解决能理解你们样子!你不要觉得自己不起,什事情随随便便都在你掌控里!”
“——”
“你不要跟说你没有!你那点自负心思,你什人最清楚!”郑斯仪手抬手往案板上拍,“怎?你打算怎说?跟对付你那帮学生似作分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要理解你们包容你们?说到最后成不近人情思想不开化那个上哪儿都占不着理儿是吧?!”
“你不都盘算好?你告诉干嘛?给你找对象你死活不愿意时候情啊爱啊你不大道理套套?说啊!来站着听你说,看你今儿再解释出个花来!”
“来。”郑
郑斯琦脸上掌印分明,显出平时从没有狼狈。他摇摇头,转身从碗橱里抽根擀面杖出来,递上前,“姐,话收不回去。”
郑斯仪喉头明显阵翻动,嘴角倏然抿深,抖动下撇。
“您就在这儿打吧,不动,您不高兴就好好打,只要不出去给留口气儿您怎打都行,就像原来不听话那样儿。您打完,肯听说,再好好跟您解释……行?”
郑斯琦把眼镜摘,合上塞进前襟口袋里。
郑斯仪认得郑斯琦这样认真神色,上回见,还是十几年前他执意要复读那次。彼时人还生涩,倔成头驴,还能说他认真里有佯装充大头少年莽撞,如今他三十六,人也沉淀,眼里陡然出现认真则更明晰,相隔太久,真切地让郑斯仪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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