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肯定生。”郑斯琦笃定点头,“你这辈子只能当无脑吹,捧别谁都不高兴。”
“你怎那小心眼儿?”乔奉天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撇嘴望回墙上两幅字,佯装正经地摸下巴,“觉得……梅子黄时雨好看。”
“怎说?”
“你要问笔法还是结字墨韵什,点儿都说不上来。”乔奉天盯着那个走势悠游“雨”字最后
乔奉天端着杯子抿口水,在他怀里恶意地打个寒颤。
要不怎说是父子呢,明里暗里,总有地方是心照不宣地相似。郑寒翁书房里布局,风格,乃至玄之又玄所谓气质,和郑斯琦都堪称致。冷峻主色里有温暖辅光,四平八稳空间格局里又有秩序之外跳脱摆设。
乔奉天环视周,最先被墙上两幅装裱过书法吸引去注意力。
幅行楷,写着“梅子黄时雨”,幅隶书,写着“残虹收度雨”。相较之下,隶书难练,讲究蚕头燕尾波三折,分外考验人腕间运笔功夫;可行楷则更有随意性,写起来灵且肆意,平静之中求动,婉若游龙翩若惊鸿,更符合大众审美。
都写得好看,却又都没有落款私印。
脚勤快地帮着破土,将掘出虎皮兰原地前移。这玩意儿跟人似也娇贵,应有个循序渐进过程,还不能时手快给直接拖到阳光底下。用锡皮壶盛桶里澄着白水,调点营养素进去,摇匀浇上。
约摸是错觉,这摆弄,郑寒翁掸眼瞧着是比刚才恹恹模样,显得娇艳活泼不少。
乔奉天洗净手心里沾上泥土,进书房。
“完?”郑斯琦把手里书塞回郑寒翁满当当书架,把手边水杯端起来递过去,“先喝点儿水,杯子。”
乔奉天抬着两手走过去,在他面前弹十指,溅郑斯琦脸水星子,躲都来不及躲。
天花上定老式铁质三叶吊扇嗡嗡地转,书房里弥漫着股墨混着紫檀香气味儿,楼潮气重,闻起来则稍微显得苦而湿滞。乔奉天是被郑寒翁先头叫进来纳凉,他人还在院儿阵打理捯饬。
郑斯琦把五指穿进乔奉天五指里,“你觉得哪副好看?”
说不上来,不懂。乔奉天琢磨阵儿,如实摇头,“说不上,反正都好看,写辈子都写不出来。”
“非让你选个呢。”郑斯琦继续追问,“里头有个是写。”
“真啊?”乔奉天侧过头看他,“要没选中你写那个你不生气吧?”
“嗬。”郑斯琦闭眼摘眼镜,抹湿润鼻尖,“进嘴都。”
乔奉天忍住不笑,“凉快?”
“岂止,心飞扬都。”郑斯琦把眼镜架回鼻梁,伸手把人往身边拽,“看你是要学坏。”
乔奉天拍开他环上来手,“你还以为多乖巧呢?要真放飞自,人设早就在你面前崩个稀巴烂。”
“烂成水都喜欢。”郑斯琦脸不红心不跳,不死心地继续伸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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