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斯琦手搭上乔奉天左肩。乔奉天先往左侧回头,没人,愣下才转向右边,“也没有,刚到。”乔奉天换只手提化妆箱,抬头看他下巴上濡湿片,袖口也折高到肘关节之上,“这热?”
郑斯琦抬手,用手背拂开汗水,“帮着搬东西呢,人又多。”
乔奉天听着觉得可乐,“你们老师还干这个呢?不应该都是学生会干事包办?”
“哪能啊。”郑斯琦低头笑,拦他肩,引他往礼堂方向走,“人文学生会本来就女多男少,姑娘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们个办公室都给他们请去做苦劳力。”
“说明学生和你们关系好呗。”郑斯琦伸手帮他提箱子,乔奉天躲躲没给,“们那会儿上学,见老师跟阎王似躲,恨不得成天离他有八仗远。”
毕业季利大,香樟生长团团如盖,气味清鲜;大四毕业生陆续返校,像尝试着接把门外雨水之后,短暂地,重新回到厚重柔软布幔之下。回头有人替你理理衣领,告诉你这次是真要出发,这里再好,也是无风无雨象牙塔。于是轻松不舍之下,依旧有怅惘。
乔奉天对“毕业”这个词儿感受不深,曾经学校对他而言,只算个能带他跳入社会踏板;技术手艺为先,至于怎做人,怎待人接物,怎培养自己缜密严谨思维方式,谋划自己前途,利大会教东西职高根本不教。
也不是在说职高不好,故意要拿知名高等学府和它作比去凸显其低劣性。只是进出目不同,差异巨大,所想要谋求东西也不尽相同,本来就不能概而论。个力图是排除万难“走下去”,个期望是展翅徜徉“飞起来”。
所以路只想踏实走好乔奉天,遇上这些年轻而朝气蓬勃,前途未可限量高材生,也不免惆怅,特别矫情地想起句“韶华易逝”。毕竟好坏是要对比才分出高下,尤其是在他们根本无意展示给你看,只是平静客观地存在在你眼前境地之下。
乔奉天在棵石楠树前,看着群正在拍毕业照男女。为数不多几个小个子男生,被女生们戏谑地打横抱在怀里。摄影高个儿男生拼命地举高相机,绕着腕上单反带,嬉笑着扯高嗓子喊,“抱稳抱稳啊!来!鲍哥美不美?!”
“说明你们老师有威严,们没有。”郑斯琦亲昵地摸他下巴,乔奉天怕人看见连忙左闪右躲,“你说下半年去争取评个副教授,明年再评个教授怎样?”
乔奉天愣下,用个网络词形容,不明觉厉。
“可……可以啊,只要你想。”他不懂其中流程规定,也不清楚评职称难度几何,只是单纯觉得“教授”出,就颇有经纶满腹,博古通今意味。哪怕“教
“美!”
边猛按快门,“鲍哥傻不傻?!”
“傻!”
乔奉天看高兴,挺莫名奇妙高兴,只要忽略背后那株石楠花诡异微妙气味。
“等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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