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奉天闭下眼,“是让你在惜自己点,早早找到你觉得重要东西,好好保护。”
何前竟没戏谑回他,只看他发顶良久。半晌风吹得乔奉天眼睛都微涩,他才开口轻声,难得派正经,意外真诚和煦。
“挺谢谢你,真心话,谢你心里还老记着这个烂人。”伸手往对方额发上拨弄下,“黑发好看,干干净净,看起来和点儿都不样。”
有搭没搭这又聊几句,又话里提到房,何前才打个响指想起件要紧正事儿。
“瞧得个病把脑子都给得坏,那什,你接着要住房子找着?”
“gins。”何前捋捋头发,答,“原来就在想,这症状不是艾滋肯定就得是gins,结果真就是。”
“gins?”乔奉天没听说。
“有时候真怀疑你家通不通网你是不是同性恋。”何前乐,“在这个圈儿里蹲着连gins也不知道,给你科普个啊——gins,良性性病性淋巴结病综合征,患病症状与艾滋初期类似,这几年同性恋群体多发。”
“严重?”乔奉天不免担忧。
“吃药呗,死不。”
奶鲜花。
“你卖房子……就因为这事儿?”倚着医院露天回廊,就这点儿蒙蒙月光,乔奉天看他脸色虽还是恹恹,但目光还是回些原先神采。绷紧弦被朝斩断,总会有些松垮。
“点儿不告诉,你真行。”
“告诉你也没用啊。”乔奉天挑眉,“能让你替卖房子?”
何前笑,“你可以找借钱啊。”
乔奉天点点头。
“哎那就行。何老先生儿子儿媳上周才从国外回来,人夫妻俩想着把你卖出去那套房抓紧回国外之前给装修装修,意思呢,就是让你尽快腾地儿。何老先生人脸皮薄,先前说答应让你接着住这会子又反悔,人不好意思和你
“你别要不命就不当回事儿行不行?”
何前笑得特开,“那你说怎当回事儿?工作辞,剃发出家,吃斋念佛?还是怎,摊牌?哎,阿爸阿妈阿妹,在外面跟别人乱搞,染病,现在得治,泥菩萨过河,以后你们甭指望?”
“你他妈哪儿来这多套套?”乔奉天不高兴他油盐不进,像是丁点儿心数不长,“意思是让你……让你。”
“什?”
自重点儿。乔奉天这话囫囵在嘴里,总觉得说给个大男人听,显得那滑稽可笑。
“少来。”乔奉天盯着他不放,“你还不知道,车贷都没还完,存款比你脸都干净。”
“这年头谁拿工资不是个花啊,也就你跟老太太似抠抠索索抠抠索索地存。”
乔奉天仰头,声叹息微不可查,淡就像气舒重些,“是啊,存也没用。”他转头看着何前笑,“过完道坎,就全没,抠抠索索多少年,点儿都不剩。”
何前倒没说话,抿嘴轻拍拍不锈钢围栏。
“你查出来到底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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