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里乍然播起万年不变欢乐进行曲,连缀全场圈扩音音响设备来不及调试,段锐利啸声集中地灌进众学生家长耳朵里。
郑斯琦和乔奉天极同步地直起身子缩下脖子。过后两人眼对视,都自觉滑稽似偏过头笑。
他回头笑,“暗算?”
乔奉天低头尴尬地撩把遮眼刘海,“……是,行刺未遂。”
班主任点名时候,是连带着学生家长对儿对儿点。点到别人,都是某某某和某某某父亲,或是某某某和某某某母亲来没有,到小五子这儿,是乔善知和乔善知叔叔来没有。小五子听高高举胳膊,见家长都转过头来带着探视目光瞧他,就又把胳膊微微缩低些。
乔奉天看,不动声色地皱皱眉。
他把外套连衣帽兜在头上,前倾身子去揉着高跟鞋尖踢痛小腿。
丛丛头发里戳,“通知单上说,、以为小叔知道……”
“那你给报?!”
“恩……恩!”
“……报什?”小五子目光灼灼,看乔奉天心里紧。得亏自己今儿穿是板鞋。
“八、八百米和四百接力……”
“对。”乔奉天边揉边看支着下巴郑斯琦,见对方在也在看自己,下又收回视线,“你参加什?”
郑斯琦伸手把他压在腿下外套衣摆轻轻抽出来,“和你样。”
“啊?”
“八百和接力,和你模样。”
乔奉天上下看他。个高不假,可也确确是坐办公室料,摆明是个靠动嘴动笔杆子吃饭弱官人,能行吗?
乔奉天当机立断爆句响亮“卧槽”,郑斯琦也同时很不斯文地齐笑出声儿,乐得几乎要背过身子偷偷拍下手。
到北区二号看台时候,年三班学生和家长已经到齐大半。班主任着身雪白运动衣,戴顶鸭舌帽,正举着扩音器挨个点到。
郑斯琦挤过逼仄过道,叫郑彧去坐倒数第三排靠右那四个位子。活像是匆匆忙忙赶到电影院,电影已经开场。乔奉天跟在郑斯琦后头,面低头喊着“抱歉”,面让已经落座学生家长微微抬脚让出路来。
个戴墨镜地女家长正低头聊着语音,落脚地时机稍显早些,乔奉天无防无备,冷不丁就脚踢在她半高跟上,重心霎时不稳,猛往前扑,稳稳贴在郑斯琦背上。
女家长抬头小声“哎哟”嗓,倏而抬脚又踢乔奉天下,乔奉天躲让不及,下意识地把紧紧揪住前人衣摆。郑斯琦被扯怔,反手过去拖住乔奉天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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